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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領了一隊人往佈陣的築汀山去。

行至築汀山道,這裡一線原是蜿蜒自崖谷穿過,兩臂山石聳立,威勢耽耽,地勢甚惡。如今,底下皆是累累屍身,遠遠看去,分不清究竟是魔界的還是天界的。

多少年不曾見過這般境況,伯言這回,誓不毀去天界不罷手,是麼?

突如其來數聲鳴箭,呼嘯竄上眾人腳下祥雲,眾人一驚,為避箭矢,只得下了雲頭,落到山上。遠目而忘,崖谷對面已齊刷刷現出一排身著勁裝之人來,俱手持弩弓,日光下,明晃晃不知多少箭矢正對準了他們。

山頭高處,一道逆光身影緩緩踱步而出,腰背挺直,氣勢說不出的迫人,語氣也同樣沉穩:“這回又是天界哪路神仙前來?”

“伯言。”

鳳棲知前去誅仙陣的路上,魔界必然設伏,卻不知竟是伯言親自率人看守。想起上回婚宴她逃跑已是近半年前的事了,心中一沉。

伯言此際已然看清鳳棲面目,在魔界的三分癲狂,三分痴傻半點也無,唯見她神色肅然。凝視那張略帶英氣的臉,道:“居然是你。”

鳳棲手執赤朱槍,巋然不動,應道:“是我。”

“居然是你!”雖知這人無情,瞧著鳳棲略顯清瘦的身形,沉穩淡然的眼神,心中一疼,居然想將她摟在懷裡柔聲安撫一番。驟然想起她曾經說的話,此際只覺諷刺,“你說絕不與我為敵,看來也是不能當真了。”

鳳棲壓住紛亂心緒,漸漸鎮定下來:“我今日來,不是想與你為敵,我說的話,還是算數的。”

伯言冷笑:“那你帶這些人,莫不是要前來投靠魔界的?”

“我……”鳳棲一頓,“我只想破陣。”

“哈哈。”伯言嗤笑幾聲,“那不就是與我為敵?”

“我知道你根本無心與天界爭什麼,你若……你若是為了我而來,我應你,只要你肯撤兵,我破陣後,定隨你回魔界,永不再出。”鳳棲沉聲緩緩說道。

“隨我回魔界,永不再出?”聞言,伯言又是一陣嗤笑,心底刺痛,“我伯言要的東西,自然是要親手奪回。”

還君明珠

鳳棲苦笑,與伯言相處十年,她怎會不知那人倔強。自己是因為墨才在大婚之日出逃,如今伯言心中定是想除去墨然後再讓自己心甘情願和他回去。

若沒有墨,說不定自己真……

搖了搖,告誡自己眼下最要緊的是如何過伯言這一關。

“你能在此設伏,我自然也能猜到此處必會會伏,那我……怎麼可能不防?”鳳棲淡淡道出一句。

說者無心,聽者卻將這句話字字記在心裡。

你既知道只要你出戰,你我之間便會有陣前相見的一日,那你為何還要出戰?說什麼絕不與我為敵,都是笑話!只要遇上了皇子墨,所有你說過的誓言都會變作謊言!

伯言心中哀慼,別看目光,一揮衣袖。一瞬間,山崖森森,山勢險惡,亂樹濃密處忽而湧現出更多手執兵器的魔界將士,放眼看去,滿滿當當不計其數。

鳳棲心一驚,雖知這其中必有許多不過是幻術所致,如此一來更不能全然確定築汀山究竟埋伏了多少兵力。

不知己知彼,是兵家大忌。

一個手執雙戟的仙君匆匆迎了上來,神色不忿:“鳳棲上仙,自從皇子墨殿下入陣後,這裡便多了許多衛兵,而且只守不攻,一旦有我們的人要從上方透過,就派人放冷箭,迫得我們不得不下來。而底下,如此險峻,再多的鐵騎兵士哪有用武之地,不啻都成了擺設。三皇子殿下曾試圖帶人強攻,結果……”望了望山道中的屍骨,有些悽然,“都長眠於此了。”

鳳棲也不答話,行前兩步,遠目而視,細細打量對面山頭。眾仙肅然望著她,屏著息連呼吸也不敢大聲。

半晌,鳳棲轉過身,笑道:“是蕪帶的人?山勢太險,難怪他束手無策——你們怎麼都一副必敗的模樣?笑一個嘛,起碼氣勢上不能比他們差吧。”

鳳棲領兵鮮有敗績,總能在絕處逢生,已然成了長勝戰神。眾仙原本覺著透過這條山道無望,見她仍舊嬉笑如常,心中一熱,頓感得勝在望。

鳳棲長吸一口氣,面朝伯言所在山頭,朗然一笑:“這條小道,還阻不了我們!”

說得斬釘截鐵,字字如金石相撞。

眾仙一時被激得豪情萬丈,揮著兵器高聲吶喊,喊聲在山林峽道中傳揚,迴音徐徐。

鳳棲久未經歷戰事,見得如此剛烈情形,不由動容,雙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