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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過神來,衝著王戶部侍郎夫人微笑致意,接著說道:“顧夫人年輕時,與我有過數面之緣,可惜各自婚嫁後,隨夫外放,天南地北各一方,說起來也是十多年不見了。”

說是數面之緣,自然是往輕了說,當年兩個人年紀相仿,又聊得來,否則顧夫人遇上難題時,怎麼會找上範夫人代為解憂呢?只是,兩個人都沒想到,周姨娘會勾搭上範長澤,藉以擺脫永寧侯一家的桎梏。

自那事鬧開之後,顧夫人隨夫赴任,魚雁往返中數次表達歉意,但這種事,豈是一句蒼白的道歉能抹平的?

其他幾位在坐的夫人、奶奶,年輕的就不用說了,年長些的雖曾聽過零碎的片斷,但終究是十多年前的舊事,說得清的人少矣!不過,這不妨礙她們看熱鬧。範夫人得王侍郎夫人提點,知道明面上需與顧夫人交好,便笑著問起這顧大人的政績來。

不問不知道,一問之下才曉得,顧大人確實了得,連辦幾件棘手的案子,任上著實做了好些事,與他相比起來,範大老爺一直引以為傲的政績簡直就蒼白無力到極點了。

範夫人私心想,若不是範大老爺有個好爹,只怕回來述職後,是絕不可能補到兵部去撈功的。範夫人陪著丈夫在官場上混了幾年,多少有些明白了,。

婆婆攔著不讓周靜荃進門,要進門就得先把肚子裡的那塊肉打掉,雙方僵持不下,范家能熬,能拖,但周靜荃的肚子不能熬,更拖不得,所以她使了哀兵之計,到範長澤那兒哭去,哭得他心軟,哭得他心疼,哭得他覺得這世上只有她周靜荃是與他同一邊的,是全心全意信靠他的。

哭得他回頭逼大著肚子的自己,去向公婆求情,容她周氏進門為妾。

周靜水知道她姐姐打一開始就算計她和自己了嗎?應該不知道吧!雖然那時她夫婿還只是個小官,但好歹她都是個官夫人,有個給人當妾的姐姐,她面上就光彩了?

要是沒鬧大,大家睜隻眼閉隻眼就混過去了,可週靜荃偏生鬧大了!範老夫人予給回報,既然要鬧大,就要擺出事實來,說穿了就是周家女兒品性不良,自家媳婦好心援手,竟遭背叛奪夫。

永寧侯那幾年也不好受,追根究柢,周靜荃為何要算計她?不就是被永寧侯一家逼的嗎?

那時她還能借著生子、坐月子避過最尷尬的時候,顧夫人就不成了!範夫人隨夫外放過,很清楚初到地方,要與人交際,拉攏人心,是容不得人退縮的,範夫人記得自己隨婆婆重新出現人前時,那些夫人們的眼光,有多令人心生恐懼。

思及此,範夫人心就更軟和了,待顧夫人領著一雙兒女,跟著管事媳婦進門時,範夫人已能露出真誠的笑容,而不是客套的假笑。

雙方相談甚愉,倒是坐在一旁,等著瞧熱鬧的人大失所望,範夫人把三個兒子兩個女兒都叫來,一一見面給了見面禮,範安菊瞧著俊秀的顧家小郎君,面上有點紅,顧家兩個孩子年紀相差不多,男孩子大些,叫顧掬業今年十四,女孩顧掬貞與範安菊同齡十二歲,顧掬業眉清目秀斯文俊雅,顧掬貞烏髮秀目膚白嬌俏,兄妹兩個站在一起,真是對金童玉女。

眾家夫人對范家兒女都是見過的,對顧家兄妹是初次見面,男孩懂事女孩嬌憨,讓眾夫人們很稀罕的拉著好生稱讚了一番。

範夫人笑盈盈的等眾夫人告一段落,才讓兒子們帶著顧小郎君去玩,讓範安菊姐妹招呼顧掬貞。

顧掬業早聽父祖說過範安柏,知道他自小跟在太傅身邊長大,跟範安嶽兄弟經常面聖,小郎君對君主有著尊崇與好奇,向範安柏兄弟詢問再三,反把他親姨母所出的範安松給冷落了。

範安松並不以為意,他也好奇皇帝是個怎麼樣的人,可是同為兄弟,他們有機會面聖,自己沒有,範安松不是不惱,自然也就開不了口問,此時有人替他開口,他樂得躲在後頭聽還不用自己出頭。

範安柏沉穩,遇事不張揚,身無功名卻不時面聖,這種事他是不會拿出顯擺的,範安嶽年紀雖小,性子活跳愛張揚,但面聖這事,在他看來,就是陪祖父見個大叔,大叔的身份正好是皇帝,他覺得他祖父還比較行,皇帝與祖父說話,都是很客氣恭敬的。

因此對顧掬業的問題,兩兄弟互望一眼,不約而同岔開話題,聊起京城外的風俗民情來。

顧掬業隨父上任,陪著見過不少官員,看過不少風光,進京後,他父親雖得皇帝重用,但小輩中為此妒忌的人可不少,言談中不免自得於從小在京城長大,鄙夷他一直在外地,是故顧掬業回京後,並不常談起京城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