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王早就聽聞杜雲尋此人,此時一見真人,再見其畫,大有相見恨晚之憾,言談間便屢屢示好。
杜雲尋不卑不亢,面對魯王的示好並不得意,也不討好魯王,魯王身邊跟著的兒孫頗為氣憤,還跟範安嶽吵起來。
“你們幾個!”範夫人不知該說什麼好,深呼吸好幾下緩和了情緒才又問,“後來呢?”
範安柏冷冷的瞪著又想搶著回話的範安嶽,見他頹喪的垂下頭老實坐著不說話,才道:“席間魯王就問復常娶妻沒,復常也老實,就回答沒有。”
魯王就想招人為婿,杜雲尋才道他已訂親不日就要完婚,魯王卻不管不顧硬要招人為婿。
“這都什麼事啊!”範夫人撫額。
“您放心吧!杜相和祖父說定了,這婚肯定要結的,祖父說皇上都知道咱們兩家要結親,不若就進宮請道旨意,省得魯王那邊又要找太后故計重施了!”
範夫人苦笑。
魯王若真打定主意,加上太后,皇帝真扛得住他們施壓嗎?
讓兒子們回房休息,範夫人讓丁嬤嬤去點了府裡粗壯的僕婦過來,然後才親自將範安蘭送回蘭院。
“你的本事大,這些不中用的丫鬟們,我就帶回去了!都是人生父母養的,你要糟蹋自個兒,我可捨不得她們被你折騰,你父親說了,你屢教不聽再這麼縱容下去,是害你,這幾位嬤嬤最是孔武有力,你若再犯渾,她們依令行事,若弄傷了你,你也只能自認倒黴。”
範夫人因魯王意圖招杜雲尋為婿的事,心情正壞,對範安蘭也就失了一直以來的耐心。只見她板著臉跟範安蘭說完話後,就讓人把她扔進屋中。轉頭交代那些僕婦們嚴格執行範安蘭的禁足令,僕婦們頜首應諾後。範夫人便將蘭院中原先侍候的丫鬟們帶走,只留那幾個粗壯有力的僕婦們侍候範安蘭。
這些僕婦年輕時就沒近身侍候過主子們,做起事來粗手笨腳的,沒兩三下就砸爛了範安蘭屋裡慣用的茶具,範安蘭氣得蹦蹦跳,只可惜原本近身侍候的丫鬟們都被帶走了,只有這些新來的僕婦們。
範安蘭與她們大眼瞪小眼,卻無計可施,鬧騰了一晚上的她也著實累了。最後竟是靠著床榻坐在地上睡著的。
卻說範夫人這廂離開蘭院後,便往昭然院走,範安陽得知母親過來,不禁大感奇怪,親自到院門處相迎,看到母親的神色,她心裡不由咯噔了下。
直到進了內室,母女兩都在臨窗的大炕上坐定,她才開口問:“父親不是回房了嗎?母親不在房裡陪父親?”
範夫人長嘆一聲。把杜相來訪的原因跟女兒說了,範安陽沉吟良久,方道:“舅公的意思是……”
“他的意思是婚事不變,照常舉行。”
魯王想招婿。難道杜家就願意讓他招啊?
範安陽知道杜雲尋很優秀,可不代表她樂意到處有人跟她搶。
見女兒悶聲不吭,範夫人嘆息一聲把女兒抱在懷裡。墨香幾個留了炕邊的立燈,悄悄的滅了其他的燈後就躡手躡腳的退出去。
留下硯月和範夫人帶來的冬梅守在門邊。其他人進了小茶房,才爆出不平之聲。墨香忙讓她們小點聲,“夫人和六姑娘心裡都不痛快著呢!你們鬧這麼大的動靜,是要讓主子們更難過?”
“咱們姑娘和姑爺都要完婚了,這魯王在此時冒出來,是想幹麼啊?”
“我就不信有這麼巧。”
“魯王不就是秀寧郡主的爹嗎?”
那假丁筱清的跋扈,她們可都是見識過的呢!說起來也難怪,有那麼一個親孃,莫怪那假丁筱清那麼張狂!
“不知道那一位如今去了哪兒?”
瑞雪提起甫燒開的水壼給大家沏茶,“我喝白水就好,晚了,再喝茶,一會兒就睡不著了!”
瑞芳這麼一說,墨香她們也附和著,瑞雪只得給大家倒了白水。
內室裡,範安陽靠在母親的懷裡,覺得心頭悶悶的,範夫人的聲音在幽暗的屋裡淡然響起。
“想什麼呢?”
“什麼都想,也什麼都不想。”範安陽老實回答。
“這是什麼回答?”範夫人失笑。
範安陽翻身坐起,“我和復常哥的婚事並不是貿然定下的,從訂親、下聘到現在行將完婚,您和杜家都忙了大半年,魯王就住在京裡,他會不知道嗎?”
當然不可能。
他在這個時候冒出來,說要招婿?
“我記得秀寧郡主的丈夫是庶長子?”範安陽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