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還教你作舊?”杜雲尋一聽不對,忙追問。
呃,不好!“師父教你了嗎?”
“教了一些,雖說咱們不作假騙人,但那些騙人的手段不能不懂。”
範安陽同意,“回頭咱們好好的找師父挖寶去。”
杜雲尋自是同意,把話又繞回來,“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些?”
“這帳是我接手之前,就已經記好的,管他是不是作假,這盈虧自有該負責的人去承擔,我只管我接手之後的帳。”她笑了下,把自己弄好的空白賬本給他看。
“看,這個是我新做的,你看,這樣是不是簡單易懂多了?”
杜夫人那幾個管事記得賬冊裡,有一大堆灰色地帶,許多細項統統歸到雜項裡頭,如此一來她們可渾水摸魚的空間就變大了。
可是範安陽新作的賬本里頭,詳細列載品名,能列入雜項的東西少了,能渾水摸魚的空間被壓縮了。
“為什麼要記明日期?還要記上購入的商家是那家?”杜雲尋指著一處問。
“以前總是負責的管事記在心裡頭,當家的人只知個大概,心裡卻沒成算,哪!你瞧,這一筆和這筆,你看出有什麼不同了嗎?”
“這是假帳。”他提醒她。
“我知道啊!可是假帳是依據真的賬本來作假的,你先不管這賬本是真是假,先比較這兩筆帳有何不同。”
杜雲尋低頭看了一下。“這兩筆記的都是胭脂米?”
“嗯。你再看單價和數量。”
比較完之後。杜雲尋詫異的道:“都是胭脂米,怎麼價格相差這麼多?”
“這是在不同的店家進的,而且是同一個月。”
杜雲尋不解,“同一個月?難道這兩批米的品質不同?”
“這我就不知道了!”範安陽笑著聳了聳肩,“就不知夫人知不知道她底下這些人揹著她貪墨呢?”
“哼,她肯定是不知道的。”杜雲尋冷笑。
“你說咱們讓人透訊息給她,如何?”
讓她和心腹管事們去窩裡反?那當然好啊!夫妻兩當下就討論了起來,該怎麼把訊息捅到杜夫人面前去。
“可惜喜嬤嬤她們被清出府了。不然,讓喜嬤嬤去說再好不過了!”
“人是被父親做主清理的,難道咱們還能把人撈回來?”
範安陽沉吟半晌,“我就怕夫人的孃家,會因此再送人來侍候她。”
“那是一定會的,不過,父親不會讓她們得逞的。”
“那可難說。”
杜大少奶奶和杜夫人這對婆媳,不約而同遭到丈夫的冷待,杜大少奶奶知道自己去找範安陽麻煩時,丈夫就在院裡。將自己的言行看在眼裡,心裡又羞又惱。丈夫不見她,她也不敢貿然湊上去。
但杜夫人不是啊!她壓根不知丈夫已知她和喜嬤嬤想算計繼子,敗壞他的名聲,她只當喜嬤嬤和桃喜倒黴,被杜大少奶奶那個蠢貨的人給牽累的,她想見丈夫,為喜嬤嬤她們求情,想把人要回來。
可是杜大老爺鐵了心不睬她,府裡現是範安陽當家,不是她做主那會兒,府裡這起子踩低逢高的下人,要是見著她攆著丈夫滿府跑,指不定會說得多難聽呢!所以她只能派人去堵大老爺,先把人請回房,有什麼事情,夫妻兩個關上房門好好說唄!
但青青麵皮子薄,奉命去請大老爺,只會紅著臉支吾其詞,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杜夫人為此氣得半死,要是桃喜在就好了!那丫頭雖輕佻但只要派給她的差事,都能好好的達成,不像死青青這般,老是讓她失望。
大老爺忙得腳不沾地,壓根沒空理會妻子意欲求和,杜夫人只得向孃家求援,萬夫人立馬送一位嬤嬤和兩個生得嬌美的丫鬟過府來。
她們到的那天,正好是杜夫人得知她那些心腹裡頭,竟有人揹著她貪墨了大筆銀錢。
新來的嬤嬤姓祝,看來一團和氣,可是她不時貪婪四下打量著的行為,讓範安陽等人看在眼裡。
墨香看著不由跟範安陽商量:“二少奶奶,我看我還是把婚期推後吧?”
“為什麼?”
墨香欲言又止,硯月摟著她笑道:“墨香是捨不得我們了!”
“那是。”瑞雪也笑著湊趣。
“我瞧那祝嬤嬤不是個好相與的。”
“萬家來的,會有好相與的嗎?別傻了!你趕緊出閣去吧!我還等著你回來給我當管事媽媽呢!”範安陽道,“總不能因為這事,就耽誤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