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尋想到自己幼時被小萬氏刁難的往事,還有死在小萬氏手裡的妹妹,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範安陽笑著拉起他的手,“走!吃飯去,總不能委屈了自個兒的肚子。"
杜雲尋卻順勢把人拉到懷裡,“走,先餵飽我再說。”
說完就扯著妻子進書房內室去,外頭侍候的丫鬟聽到屋裡響起一陣可疑的聲響,紛紛紅了臉頰,對看一眼後,不約而同羞澀的把書房的門拉上,然後溜得遠遠的去。
跑到書房前頭的廂房,硯香才啊的一聲,“忘了,我讓人去準備熱水。”
看她就要施展輕功跑走,墨香忙扯住她。“別忘了順道回去幫二少爺和二少奶奶拿乾淨的衣服過來。”
硯香點頭迅速離去,墨香則守在廂房外的廊下,就怕有不長眼的誤闖過來,驚擾了二少爺可就不好,二少奶奶怕羞,肯定會著惱怪二少爺孟浪,二少爺被擾了興致還要被二少奶奶怪責,怒火肯定要往外撒,她可不想成為那個承受火氣的倒黴鬼。
範安陽的猜測在隔天成真了,衣老爺被人矇頭蓋臉的打了一頓丟在衣府大門口。衣太太被關在祠堂。衣老太太因貨棧失火而急暈了,衣老爺又被人打了一頓昏迷不醒,還沒脫離險境。
衣大爺曾經想過,若是那天能讓我掌控衣家。我定能做得比我爹要好。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而且,他覺得自己扛不住啊!曾有的雄心壯志,現在全化成了焦頭爛額不知如何應對了!
貨棧燒了精光。還有夥計傷亡,貨主的損失賠償,官府上門查訪,一樣樣一件件都讓他疲於奔命,家裡能動用的現錢一下子就去了大半,年關在即,這個年怎麼過啊!
衣老爺好不容易醒過來,卻不知道是誰打的他,一個徑兒的叫囂,讓兒子們去找安老爺拿名帖去衙門報官,定要找出打他的人來,衣家兄弟卻不敢告訴他,衣家貨棧和外頭關於衣心茵的流言,只能讓父親的小妾們來侍候他,衣老爺如魚得水,日子過得再快活不過。
絲毫沒發現,他受傷醒來後,不止母親沒出現,就是妻子也沒來探望他。
而為了籌錢,衣大爺兄弟幾個每天穿梭在京城各處,以前親密的友人、商業夥伴和親戚不約而同的賞了他們兄弟閉門羹,大奶奶妯娌們也奔走在孃家親戚之間,只是得到的答案全都讓人心灰意冷。
在外頭走動,兄弟幾個自然就都聽到外頭的流言了,把這些事情串連起來,一個兄弟開口問,“大哥,你們說,這事會不會是,安姨父做的?”
是嗎?
“外祖向來疼茵兒,可我們把茵兒和母親被祖母關在祠堂的事,傳給外祖父了,怎麼都好幾天了,外祖家一點動靜都沒有。”
他們不知道,在衣心茵的事一傳出來後,安夫人孃家嫂子就奉父命,前去安家瞭解情況,安夫人在病中不見客,但安老爺親上妻子孃家嶽府,與岳父母說了此事,岳家得知衣太太算計親妹,就為了逼安夫人答應衣心茵進門做妾,都傻了眼。
安老爺兩手一攤,對岳父母道,“以訓為了不拖累家裡,寧可辭官,可她不知收斂,一路鬧騰不休,逼得他忍無可忍,可想休妻,又怕娟玉為難,才勉為其難和離,誰知她竟還思嫁以康,以康是朝官,若納表妹為妾,怕言官是不會放過他的,再說,這個表妹還曾是弟媳,以康的前途豈不盡毀?”
嶽老太爺嘴角翕翕,幾度想為外孫女衣心茵說話,可是小女婿有必要說謊嗎?
“娟玉向來疼惜外甥女,常常留她住在府中,這事相信您二老也知道的,可是她一片慈心就是換來大姨姐母女算計她失去清白?”
“這事,興許是她母親所為,茵兒並不知情。”嶽老太爺為外孫女說話。
“就算事先不知道,事後也曉得了,否則她也不會在和離後,留在安家不走,日日夜夜逼迫娟玉,娟玉受不住,只得轉逼兒媳婦,逼她開口勸服以康和我,相信不用小婿說,您老也知道,以康媳婦的父親是何人,祖父和舅公是誰吧?”
知道,知道,以康媳婦的父親是二品大官,比小女婿官位還高,也比他受皇帝重用,以康媳婦的祖父曾是首輔,舅公是當朝宰相之一。
良久,嶽老太爺才重重嘆了口氣,“這事,我不插手就是。”
“謝謝岳父大人。”嶽老太太這才起身抹著淚,對安老爺道,“娟玉可還好?”
“好,只是大夫說,需要靜心休養。”
嶽老太太點點頭把女婿送出門,回頭就朝丈夫怒吼,“你養的好女兒,毀了我女兒的清白!”說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