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夫人點頭,“你爹和你祖父那兒,就由我來吧!也不知怎麼回事,聽說近來衙門裡頭備的伙食越來越差了。”
範安陽愣了下,隨即提醒道:“這一塊,我記得皇上好像是派給了懷王去做?”
範夫人聽得也是一愣,“好像是啊!他有這麼缺錢,要從這上頭撈錢嗎?”
這範安陽也不懂啊!只能搖頭,“不曉得。”這種事還是少議論的好,隨即轉移了話題。
“二姐姐幾時生啊?”
範安菊又傳出喜訊,範夫人派了幾個嬤嬤去侍候,聽那幾個嬤嬤們說,二姑奶奶如今可老實了,對肚子裡的那一胎十分看重,就連她婆母也是,該吃吃該喝喝,至於院子裡那些鶯鶯燕燕,由她婆婆做主,全都關在院子裡不許出來,就怕她們會影響了範安菊的胎。
“年中,我跟她姨娘說,等她生了孩子,就帶她去看你二姐和外孫。”所以範安菊的姨娘也老實了。
範大老爺如今不太去妾室那裡,一下衙就回老婆屋裡待著,範夫人事忙沒空搭理他,便想給兩個丫鬟開臉,讓她們去侍候他,不想範大老爺轉性了,竟然不要,寧可一個人待著看書,也不要通房丫鬟侍候。
可把範夫人嚇了一跳,以為他病了,想著要給他請大夫,可請了大夫來,怎麼說呢?範夫人犯了難,這種事不好跟兒子、媳婦說,當然也不好跟女兒講,幸好丁老夫人如今在京裡,她便找親孃討主意。
結果差點被丁老夫人揍。
“姑爺如今收了心,一心放在學問上,你倒好,想著給他添人,這不是讓他沒個安生日子過?快快把你的餿主意給我收了,姑爺要是自個沒開口。你就不必裝賢惠的給他添人。”
範夫人摸摸鼻子回去,再也不提給丈夫添通房丫鬟的事,範大老爺自此更常待在關睢院的書房裡頭,省心又安靜,下人們還侍候周到!若是在外院的書房,總難免有些心大的丫鬟攀附上來,但在關睢院裡,當家主母沒點頭,誰敢去爬大老爺的床?那是背主啊!膽敢這麼做,就是被主母發賣的份。
“對了。五姐姐可好?”
“好。她懷著第三胎,前頭兩個都生兒子,聽你三嬸孃說,你五姐姐盼著這胎是個女兒。”
五姑娘便是被送到三老爺任上去的。她早嫁了。如今已有兩個孩子。正懷著第三個,而她姨娘在她生第二胎時,因急著去照顧她。不顧外頭狂風暴雨趕著出門,結果染了病,女兒生了兒子,她瞧了一眼就溘逝,五姑娘傷心欲絕,三夫人從京裡緊急派了兩個會侍候婦人坐月子的嬤嬤去,沒讓她月子裡因傷心過度而傷身,要不然,也懷不上這第三胎。
“那就好。”
既然說到孩子的事,範夫人自然要提醒女兒,“小煦不小了,你抓緊了,趁早再生一個兒子的好。”
“我知道。”範安陽紅了臉,抱了兒子回家去。
馬車裡頭,小煦一直看著孃親的臉,摸起來熱熱的,看起來紅紅的,很像他之前傷風的樣子啊!
“孃親生病了?”小煦含著手指頭問。
“沒有。”把兒子的手指頭拉出來,範安陽瞪他,“不許啃手指。”
小煦不過是無聊,又牙床癢才會啃,聽他娘這麼說,便乖乖點頭,“不啃。”
不過回頭牙床還是癢,他依然抬起手放到嘴裡啃手指。
馬車行經青龍大街,車速漸慢,最後完全停下來,硯香忙喊人來問,回頭就對範安陽道,“二少奶奶,護衛說前頭有人鬧事,把青龍大街給堵了一半兒。”
“是什麼人在鬧事?”
“好像是華嬪的兄弟,方才行經鬧市時,沒有減速,有人閃避不及,一頭撞了上去。”硯香睃小煦一眼,小公子在啊!能不能說?好像有點太血腥啊!
範安陽見她停了下來,又睃了小煦一眼,心想不會是當著孩子的面不好直說吧?“
看看時辰還早,便吩咐下去,“找個地方歇一歇,我記得這裡離太學很近?”
“是。”硯香回答,有點明白範安陽想幹麼了,“然後派人去太學門外守著,見到二少爺就把人請過來?”
“嗯。”範安陽點點頭,“硯香真聰明。”
不是我聰明,是二少奶奶和二少爺兩個好得跟什麼似的,卻難得一道外出,今兒有機會,二少奶奶肯定不會放過的。
護衛們簇擁著馬車,往青龍大街上的一家酒樓去,香滿樓算是京裡數一數二的酒樓,幕後大老闆聽說是某位皇子,不過不知是那一位,範安陽覺得肯定不會是懷王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