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珠提醒了一句,也就放過去了。
回到杜府後,杜雲蕾一下車只丟了一句,“我先回去了。”人就溜了。
趙文珠看範安陽望著小姑的身影嘆息,便輕拍了她的肩頭,“帶孩子真辛苦。”
“小念念很好帶,她二姑姑才是麻煩。”
回到常苑,換了身衣服,顧嬤嬤就來了。
“顧嬤嬤有事?”
“欸,萬府那位約了三少爺去他們上,三少爺沒去赴約,他們就上門來鬧了,說咱們故意拘著三少爺,不讓他親近外祖家。”
“他們幾時送信給三少爺了?”範安陽雖沒讓人攔著不給送訊息,但只要萬家送訊息進來,都有人盯著,沒想到竟然會漏了。“三少爺沒去赴約,是沒收到信,還是?”
顧嬤嬤很頭疼,“大總管查了,是門上新來的小廝,不認識萬家的人,他在門外掃地的時候,萬家的人塞給他五文錢,讓他給三少爺送封信,信是送到三少爺手上了,不過,他沒看。”
沒看信,自然就不知道萬家約他見面,當然也就沒去赴約。
“三少爺還真是狠心,那可是他外祖家。”瑞香站在旁邊,忍不住道。
範安陽看她一眼,知她家是軍戶,親戚也多是軍戶,平常沒打仗,男人們便是長年待在軍隊裡頭,女人們在家裡帶孩子,要耕種,要侍奉老人,鄉里鄉親的互相幫助外,再就要靠親族們了。
所以瑞香覺得杜雲方不理萬家人,有些涼薄了。
“三少爺也不是狠心,萬家人先把事做絕了的。”範安陽把之前杜雲方派小廝送錢袋去萬家,萬家人嫌少,一路追打小廝的事說給她們聽,因為瑞雪和瑞芳最近沒進府,再加上畢竟事涉杜雲方,府裡常在外走動的下人聽聞此事,也不敢在府裡談論。
因此瑞香她們還是頭一回聽聞。
“這麼惡劣啊?”
“我聽大總管說,他們在酒樓吃喝一頓,就要三、四百兩,以前常是掛咱們的帳,嫌棄三少爺送去的錢袋,也是在情理之中,對他們來說,確實是很少啊!”顧嬤嬤道:“萬家人向來貪心,伸手習慣了,咱們不給了,他們還覺得咱們欺負人,您回來的時候,沒看到他們在門外吵嚷?”
範安陽搖頭。
“那肯定是怕撞上老太爺他們了。”
顧嬤嬤猜得沒錯,萬家幾位舅爺在門外鬧騰半天,既不見大總管出面,也沒看到杜雲方出來,本想再鬧,還是其中一人算算時辰,就要到杜相他們回府的時間,怕撞上杜相父子,才匆匆撤退。
他們在京裡已無宅子,若不趕著關城門前出京城,就得找地方住一宿,這又得花多少錢啊!家裡的牲口只剩耕牛,連匹馬都沒有,他們進城裡靠的是雙腿走來的,現在要再走回去,想想就覺心酸啊!
“早知道我就不跟著來了。”其中一位舅爺抱怨著。
他們養尊處優慣了,今兒天沒亮就出門,走了一天的路啊!本想著見到了外甥,從他那兒拿到錢之後,再僱車回家,誰知道這狠心的,竟然沒出現,真是氣死他們了!
年紀最小的舅爺走在邊上,暗暗打算著,要不要跟兄長們說,自己無意間聽到的事,心裡裝著事,他便越走越偏,忽地被人猛力一拽,他心頭亂跳,耳邊兄長們暴喝著。
“老麼,你傻啦!怎麼走著走著,走到路中間去啊!要不是你五哥我拽了你一把,你就被那車給撞啦!”
萬大老爺走過來,啪地一巴拍在弟弟頭上,“說你哪!在想什麼啊?”
“我剛剛聽到杜家牆裡有人說,雲方開春之後就要離京去讀書了。”
“離京?”
“去哪兒?”兄長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追問著。
“不知道,沒聽到。”話一出口,幾個兄弟紛往他頭上招呼去,一人一巴掌,沒幾下就把他頭髮拍散了。
聽到這訊息,幾兄弟立時慌了手腳,杜夫人被送去莊子上了,也不知是去那個莊子,杜雲蕾是個女娃娃又人憨嘴拙,,就算幫管家,也做不了什麼主,想從她那兒挖錢?還是甭作夢了!
杜雲方是男孩子,他們以己推人,認定他身上肯定是有不少錢,畢竟是在外頭走動的,身上怎麼可能只有二十兩銀子?他們以前那個身上不是帶著幾百兩銀票的。
“咱們快回去跟娘說,姓杜的老匹夫真是狠,他要是把雲方送出京去,咱們上那兒找人去啊!”
他們現在連進京城,都得摸黑出門,然後早早回家,杜雲方要是出京去,他們難道能追著他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