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這才笑著下了椅子,揚長而去。
屋裡房嬤嬤笑吟吟的端了茶來,丁老夫人笑著起身,“這鳥有點意思。”
“老夫人要喜歡,等回京,咱們也讓管事去尋只來養。”
“好啊!”丁老夫人笑著頜首。
丁筱樓的親事底定,丁老夫人總算是放下心頭大石,尤其三夫人這回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有趣,對這女婿滿意極了,也讓老夫人鬆了口氣。
丁筱樓越大性情越發沉穩,跟她娘和丁筱明完全不同,老人家憐姻緣不順,這幾年都把她帶在身邊教著,嚴格說起來。丁筱樓容貌出眾,雖不是長袖善舞的人才,但管家理事都是能手,一手繡活雖不算頂尖,可也拿得出手。
“老夫人,這劉少爺怎麼會都二十出頭了,還沒娶妻啊?”房嬤嬤有些憂心的邊問邊侍候老夫人更衣。
老夫人笑呵呵的穿上淺茶色比甲,“劉四少爺十五歲上時,劉夫人就給他相看媳婦了,只是跟咱們十三丫頭一樣。運氣不好。慢了一步,媒人還沒上門,人家姑娘就已經訂親,後來劉大人的母親過世。劉大人守孝三年。他是孫子輩。雖不用守三年,卻也不好說親。”
等到出孝,其父起復。任光祿寺少卿,這位四少爺今年初到太常寺任奉禮郎,其父劉地桑原就與丁三舅相熟,劉時明任奉禮郎後,公務上時常與丁三舅往來,也才會入了丁三舅的眼,劉少卿一提這門親事,他考慮了一天就答應了。
“這四少爺上頭的兄姐俱已成親生子,十三丫頭嫁過去,不用當家,只需管自個兒的小家就好,我瞧劉夫人和那三位少奶奶都是頂和善的人,這門親事若成,十三丫頭往後日子,肯定要比她三姐強。”
房嬤嬤雖仍有些疑慮,看老主人這麼高興,也不好在這個時候潑她冷水,只得想,待回去之後,再慢慢跟老夫人說唄!
才梳妝好,丁文芙就來了,“娘啊!十三丫頭的婚事有著落了,接下來該我們家阿苑的婚事了吧?”
“你這猴兒。”她們現在可是住在何大人府上,這死丫頭就這麼大剌剌的瞎嚷嚷。
“哎唷!何老夫人跟您是好友,又是看著女兒長大的,您女兒有多少斤兩,她老人家再清楚不過了。”丁文芙不以為意的擺擺手。
丁老夫人搖頭。
丁筱樓的婚事幾番波折,因此老夫人不想在京中相看,省得被那些愛嚼舌根的人拿來說嘴,正好劉夫人甫去探望產子的女兒歸來,劉少卿命劉時明來通州接人,和丁三舅說好,安排在通州碰面。
正好丁老夫人的閨中蜜友何老夫人住在通州,老夫人就帶著女兒、媳婦和孫女來訪友,來了之後才知道,原來何老夫人和劉少卿是姑侄,雙方就在何家家裡碰頭,若成,最好,不成,外頭也無知曉。
母女兩說了一會兒話,三夫人母女也過來了,“婚事既然定下了,也不好多打擾人家,待會我去跟我那老姐妹說一聲,咱們就回了。”
“是。”
何老夫人自是再三挽留,“咱們兩好久沒見面了,我才想著好生聚聚,你就要回去了?”何老夫人嘟起嘴來抱怨,依稀可見年輕時的風采。
丁老夫人哈哈笑,“聽你說的,我能來,難道你不能來看我啊?等這兩個孩子成親,你還得來坐主桌,你可是大媒哪!”
何家的女眷們也跟著湊趣,總算把何老夫人鬨笑了,“行啊!你可別拖得太久啊!我等著喝你們兩家的謝媒酒。”
“一定,一定。”劉夫人也在旁笑著應諾,笑眼看了站在丁老夫人身邊的丁筱樓,見她含羞帶怯的偎在祖母身邊,不禁滿意的點頭。
從何府出來,丁老夫人靠在迎枕閉眼養神,丁文芙坐在一旁把她打扇,忽地車隊停了下來,房嬤嬤問車伕,“怎麼停車?”
“遇上杜家的人要出京。”
“誰?”丁文芙問。
跟車的婆子道,“奴婢這就去問。”
“去吧!”
不一會兒,婆子回來稟道:“是杜家的二少爺要南下,說是杜三少爺半道上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丁老夫人睜開眼問。
杜雲尋的聲音在車外響起,“外祖母安、大姨母安。”本來應該喊姑祖母和表姨,不過他是跟著範安陽喊,丁老夫人也沒糾正他。
“你上車來說。”
杜雲尋只得上車將事情說了一遍。
丁老夫人皺著眉頭憂心的問:“你祖父怎麼安排的?”杜雲尋細細將祖父、父親的安排說給丁老夫人聽,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