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孩子看啊!二少爺還完全不以為忤,真是兩個孩子在過家家!
杜雲尋倒是很享受阿昭叨唸他,那讓他感覺有人把自己放在心上,若不是念著你好,又怎麼會不放心的拉著你,一直嘮叨呢?
從前他就很羨慕範安柏兄弟被範安陽唸叨,不過那會兒,範安陽就算唸叨兄弟們,也會因他在旁而有所收斂,然而光是那樣,便足以讓他稱羨。
範安陽倒是沒發現,對自己上心的人,她會不由自主的當起小管家婆。
雖然主子們玩得很快樂,但總不好讓二少爺為此怠慢了大老爺,墨香不得不主出面打斷兩位主子過家家。
杜雲尋往外院去了,顧嬤嬤便讓人送信過來,道是已給萬家送信,通知萬夫人幫忙擇人,好侍候孕中的杜夫人。
範安陽放下這事,喊來範嬤嬤等常苑幾位掌事嬤嬤,“二少爺出門一趟吃罪不小,我想幫他熬些湯水補補,可天兒一天熱似一天,不能隨便進補,所以請諸位嬤嬤過來商量一下,看看你們有沒有什麼方兒,能幫二少爺好好的補一補,又不會上火。”
“這咱們怎麼懂啊!”範嬤嬤笑道。
“是啊!”方嬤嬤接著道,“不是說郎大夫這回跟著回京了,不若請他幫忙,給二少爺把把脈,也好對症下藥。”
賀璋家的跟著點頭,“嬤嬤們說的是,還是請大夫診脈開方子比較穩妥。”
範安陽就苦著臉,“郎大夫不好請啊!你們沒忘記,老夫人可是心心念念要請他給二老爺療傷呢!”
“哎唷!那還真是不巧極了,老夫人和二房回老家去啦!就算他們得了訊息趕回來,也不知到時郎大夫還在不在京裡呢!”範嬤嬤掩嘴笑道。
方嬤嬤嗔她一眼,“郎大夫如今是住在姚府?”
“嗯,聽說他和師父很有話聊。”範安陽對此頗覺疑惑,這兩位會有話聊?聊什麼呢?
甭說,這兩位還真的很有話聊。郎大夫走過許多地方。嚴池有很極高的畫功。郎大夫將自己印象深刻的畫面說給他聽,嚴池就有辦法畫出八成相像的畫來。
尤其加上範安陽的新畫技,若畫中有那個地方令他不滿意,提出要求,嚴池就能立改,兩人一拍即合,合作了不少新畫作,若不是因嚴池需要靜養。只怕完成的畫要比現在完成的多上數倍。
杜雲尋只跟她說,郎大夫和師父很有話聊,倒沒說這一點,不然只怕範安陽要急著過府去瞧畫了。
“對了,我明天要去看師父,讓你們備下的藥材可從庫房取出來了?”
“都準備好了,您放心。”硯香指著牆角高几上擺的托盤回道。
範安陽又交代了幾句瑣事,才讓大家散了。
卻說杜雲尋這廂,才到父親的外書房,就聽到父親沉聲吩咐一名中年管事。“你且去,仔細的查一遍。讓你家裡的,好生的把夫人院裡的人暗訪一遍。”
中年管事頜首,轉身出來看到杜雲尋,恭敬的問安便舉步走了。
杜雲尋低頭尋思一番,這人他沒見過。
“來了就進來,待在外頭做什麼?”大老爺沒好氣的揚聲道。
“父親。”
“聽說今兒你一下朝,在宮門前鬧了出好戲?”大老爺指了張椅子讓兒子坐,不等他坐穩就直言道。
杜雲尋沒有如他爹所願,被嚇一跳,反倒好整以暇的揚眉望著他爹。“是有人鬧了一場,不過我沒理會,長青和小路都在場,他們也都看得清清楚楚。”
大老爺聞言輕掀唇角,“我們家只忠於皇上,可總是有人想來試探一二。”杜大老爺直接把楚明心示好的舉動,定調為試探拉攏。
“如果她是這個意思,您說,她是為孃家還是婆家而來?”杜雲尋若有所思的問。
“那還用得著說?自然是為孃家。”杜大老爺冷哼,人家既然要作死,怎好不成全她。
杜雲尋點頭不再多言,同父親一起走到書房內的密室,大老爺從懷中取出一個木匣,裡頭擺了塊折得齊整的布,他張望了下,讓兒子取下密室牆上掛著的幾幅畫,然後父子一起動手,將木匣取出的布給釘到牆上,原來是幅地形圖。
杜雲尋站到畫前抬手比畫了下,又跟父親一起,把畫往下挪,他再往畫前一站,西北一地正好在他眼前,取來畫筆就略比劃了下,方才滿意。
“皇上信重你,把這差事交給你辦,你可得仔細些。”
“我知道。”杜雲尋頜首,大老爺轉身出去,杜雲尋則從腰間繫的荷包取出一張紙,上頭列滿密密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