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雲尋聽他喊自己杜大人不禁挑高了眉,姚都指揮使咧嘴一笑,“怎麼,喊你杜大人不對啊?”
杜雲尋有官身,又是在太學供職,所以太學生喊他杜先生,口氣多半略嘲諷,還真沒人喊他杜大人。
“您高興就好。”閒著沒事才和人在這兒計較稱呼的事,他現在有正事要忙,沒空跟他閒嗑牙。
那名大燕探子記憶力著實好。只是畫功讓人不忍卒睹。他自己也明白。手裡沒停,臉皮卻是紅得快滴出血來。
杜雲尋面無表情的接過他的畫,仔細看過後,以炭筆在新的紙上畫出草樣,大燕探子和其上峰看到杜雲尋露的這一手,眼都綠了!這種畫法好啊!如此一來他們在外頭看到什麼要記下的,不用研墨就能畫啦!好好好,真是好。
姚都指揮使並未向杜雲尋介紹他們二人身份。他也沒問,畫出那間雜物房大樣後,大燕探子根據自己所記,指點杜雲尋小修。
不多時,雜物房的樣貌就如實出現在紙上,杜雲尋看了一下後,指著角落的那架多寶格道:“你們不覺得,雜物房裡,擺上這麼個多寶格有些不搭嗎?”
是不搭。
根據大燕探子描述,那架多寶格樣式不應是鐵匠鋪裡的人會用的。一般的富戶人家大概會珍而慎之的收在主人的屋裡,而非丟在擺放雜物的小屋裡。
“能夠知道這裡確有密室就好。回頭咱們就找個由頭,進去搜一遍就是。”
“這可是富陽侯的產業,你們仔細他知道後,找你們麻煩。”
“這您放心,咱們敢上門去搜,就有法子讓富陽侯找不著人出氣。”大燕探子的上峰嘿嘿賊笑。
姚都指揮使才懶得管他們怎麼做,擺手要打發人,就見那上峰搓著手涎著臉道,“不知下官可否請杜大人賜教啊~這手絕活真的對我們大有幫助啊!”
姚都指揮使大方的一擺手,示意他自便,杜雲尋轉頭向姚都指揮使挑眉相詢,見他頜首,便應下所請。
杜雲尋跟著他們走,來到一處大宅子,上峰便點名叫人來學畫,大燕探子畫功不成,不過他巴著杜雲尋求教,上峰摀著臉道,“你別丟臉了!”
“教一個是教,教兩個也是教嘛!我知道我畫得不好,但多學點總是好的。”
杜雲尋便笑道:“仁兄說的是,多學點總是好的。”
技多不壓身嘛!
上峰只得應下,他自己卻是不學,來學的探子多達十幾個,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他們很有學習精神,杜雲尋一個人短時間之內,就要把他們教會,著實有些難度。
不過不怕,單師兄家的侄兒、侄孫們都是現成的夫子,他這裡一提,上峰立刻向姚都指揮使打報告,隔天,幫手們就來了,杜雲尋總算可以賴回嚴池身邊去。
他一回去,就先睡個一天,等他洗漱出來,嚴池捧著早飯以筷指著他直笑,“你就這麼點出息啊!才收幾個學生就把你累成這德性?”
“他們都很有學習的熱忱,教起來是很有成就感,可是也很累,他們不斷的提問題,問題五花八門,問到你能發瘋,您要不要去試試?”
嚴池啐他一口,“都是你,接了這差使,只怕要延誤回京的行程。”
杜雲尋只笑不語。
不多時,肅州城就傳出一則笑話,城東一家老字號的鐵匠鋪的老東家,老當益壯,竟然搞大了個風流小寡婦的肚子,因過年,家家戶戶齊聚,小寡婦的肚子就藏不住了,因小寡婦已守寡三年,很明顯這肚裡的種,不是她已故相公的,婆家人火大了,再三追問下,問出經手人就是鐵匠鋪老鐵匠。
據說是小寡婦上門去打柴刀,但因銀錢不足,便以身償債,後來食髓知味一來二去勾搭上成奸。
婆家人打上門,老鐵匠被攆得滿屋子跑,最後婆家人倒是極大度,只要老鐵匠把浸過豬籠的小寡婦娶回去,還得付他們一筆遮羞費,就放他們一馬。
“老鐵匠年紀不小了吧?還這麼生猛哦,能讓個小寡婦生娃?”
“那小寡婦也太不挑了吧?我記得那打鐵鋪子裡,有個年青的小鐵匠的,人長得清秀不說,還能言善道,聽說過年迎財神那天,他一個人就接了近二十兩的生意呢!”
“哪是小寡婦不挑啊!是老鐵匠趁人之危吧!不是說她錢不夠,他要小寡婦以身償債的。”
“哎唷!怎麼這種好事就落不到自們頭上呢?”
“你就甭想了,人家老鐵匠看著是老,其實才四十出頭而已。”
城東一地聊開了,鐵匠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