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同。
大老爺瞧著眼熱,跟他爹商量著,“不如讓人釘幾扇框,照樣繃上布,讓他們在上頭作畫,畫完了直接弄成屏風。”
“是個好主意。”杜相點頭,“別讓他們誤了皇上的正事就好。”
大老爺含笑應是,外頭小廝來報,道是三少爺屋裡的丫鬟打起來了。
打起來就打起來,丫鬟打架又不是頭回見了,這等小事自有人處置,連範安陽都不必親去關切的,怎麼會報到他們父子跟前來?
父子兩皆詫異,細問才曉得,杜雲方的頭被打破了!丫鬟打架打到把主子頭給打破?
杜相讓人把顧嬤嬤喚來,大老爺坐不住,要親去探望,“急什麼?等我問完話再說。”
顧嬤嬤早就將府裡最近發生的事稟告給杜相,因此聽聞杜雲方屋裡丫鬟打架,他立時就想到,會不會跟那幾個不安份的女人有關。
顧嬤嬤證實了他所想,“三少爺屋裡幾個丫鬟爭寵,鬧得兇。三少爺不耐煩要走。那幾個丫鬟仗著平日受寵扯著三少爺不讓走。”
扯著扯著互相又打了起來。混亂中就失手打中了杜雲方,杜雲方是個嬌生慣養的,就算是粉拳繡腿也受不住,尤其腦袋還捱了那麼一下。
杜相搖頭,“請大夫了嗎?”
“請了,二少爺和二少奶奶都已經過去了。”
杜相頜首起身,與大老爺一起去了杜雲方的院子。
廊下闖禍的丫鬟們跪了一地,抽抽噎噎的泣不成聲。看到杜相他們過來,皆瑟縮成團不敢抬頭,杜相看都沒看一眼,就進杜雲方的屋裡去了,大老爺頓了下,交代管事媳婦們,“統統給我押下去,還嫌她們惹的事不多?”
管事媳婦立時動起來,二話不說就讓人把這些丫鬟押下去,粗使僕婦們撲將上來。三下五除二就將這些養尊處優的副小姐們給拖了出去,這些丫鬟們仗著杜雲方嬌寵。沒少給她們這些僕婦臉色瞧,好不容易逮到機會整治她們,當然要好好回敬一番。
範安陽坐在屋裡,聽到外頭的哭叫聲,皺了眉頭轉頭交代硯香幾句,硯香遂領命而出,沒多久外頭就安靜下來了,杜雲尋看她一眼,並未開口。
杜相他們已知事情經過,看到猶昏迷不醒的杜雲方,皆有種自作自受的感觸。
“大夫來了。”範安陽和杜雲蕾從外間避到暖閣去,內室裡只有杜相和大老爺,杜雲尋在外間迎大夫。
大夫把了脈直言無甚大礙,頭上挨的那一下不嚴重,嚴重的是丫鬟們打在他身上的幾拳,讓他肋骨裂了,還有些內傷。
杜相謝過大夫,杜雲尋親送大夫出去,大老爺問:“夫人呢?”杜雲方是她的寶貝兒子,他受了傷還昏迷著,她竟然沒有來?
僕婦們有些艱難的為杜夫人解釋,什麼天黑又下著大雨,萬一滑倒,肚子裡的孩子若有個閃失就不好云云。
杜相頜首,“她所慮甚是,當孃的知道孩子出事,豈有不擔心的,她肚裡揣著一個,又要掛心這個,肯定不好受,一會兒你親去跟她說一聲!也好安她的心,省得日後生個愁眉苦臉的孩子出來。”
“是,兒子省得了。”大老爺應諾,杜雲尋冷哼一聲,走到暖閣門前,“阿昭,我們回去了。”
“噯。”範安陽乖巧的應聲,丟下欲言還休的杜雲蕾,“祖父、父親,我們先回去了。”她朝杜相他們福了福,杜相點頭交代他們走夜路千萬要小心。
大老爺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杜雲尋,待小夫妻走了,杜相才問:“復常怎麼生氣了?”
“您忘啦!當初他和雲瑤出事,咱們連看都沒去看一眼,雲方不過讓人砸了頭,咱們卻都到了。”
杜相為時已晚才想起,心有愧疚,“雖不是我們所願,不過當年咱們確實做錯了!怪不得他不信任我們。”說到這兒,杜相略苦澀的道:“有孃的孩子是寶,沒孃的孩子是草。”
聽到父親感嘆的話,大老爺面沉如水,父子兩沒有多待就走了。
他們走後,杜雲蕾才從暖閣出來,盯著人把藥熬好,侍候給她三哥服下,她才回房去。
杜雲尋他們從杜雲方院裡出來,慢慢的踱回屋,範安陽可以感覺杜雲尋情緒極不穩定。
“你在生什麼氣?”範安陽小聲問。
杜雲尋搖搖頭不想說,範安陽抬頭看他,燈籠的光很微弱,看不清人的表情,她也不糾纏了,挽著他的手,“回去喝碗熱熱的薑湯,咱們就睡覺去,天塌下來都不管。”
“好啊!”杜雲尋像哄孩子似的摸摸妻子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