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早想好啦!府裡有孕的姨娘不止一個呢!”範安陽這麼一說,範夫人秒懂。
不過還是得叮囑女兒,“既然你心裡有底就成,只是她那人不磊落。手段多著。仔細她把事情推到你頭上。自己全身而退。”
範安陽受教點頭,“我明白,會小心防備的。”
範夫人仍是不放心,暗決定回頭跟她娘通個氣兒,得把杜夫人假孕的事先捅到杜相那兒去。
想到女兒那天要回孃家,卻因婆婆動胎氣,硬給拖延了時間一事,範夫人就在心裡再給杜夫人記上一筆。哼哼,假懷孕,怎麼動胎氣呢?擺明了就是欺負她寶貝女兒,想栽她一個侍奉懷孕婆母不周,以致動了胎氣的罪名嘛!
範夫人極不痛快,盤算著回頭跟她娘狠狠的告一狀,務必要讓杜夫人的日子痛快又精彩!
範安柏的婚事一直是隻聞樓梯響,不見人下來,現在好啦!總算是有個影了,二哥的婚事當年被太后截胡。逼得人家最後死遁也不肯嫁,現在楊十一郎總算娶老婆了。可二哥的婚事也一直懸在半當,如今傳出好訊息,總算可以放下心啦!
“大哥、二哥他們的婚事定下了,那二姐她們?”範安陽忍不住要問,總不能一直擱置著吧?
範夫人冷笑,“不急,她們總是教不乖,不老實,真要嫁出去,那不是結親,而是結仇啦!你祖父也說,若真學不乖,就低嫁,要是她們不樂意,那就乾脆別嫁了!省得給家裡招禍,還帶壞其他人名聲。”
她頓了下又道:“你祖父讓人把五姑娘和她姨娘兩個,給送去你三叔任上了!”
“這是為何啊?”範安陽愕然問。
四姑娘的手沒有留下大礙,不過傷筋動骨的要休養一百天,三夫人樂得把她晾著,她忙長子的婚事去啦!至於五姑娘,三夫人跟範太傅老實說,這丫頭心思太複雜,給她尋的人家,五姑娘都看不上,她不知如何是好。
府中庶女們屢屢生事,算一算都是從三夫人帶著庶女們回京開始的,身為嫡母的三夫人這麼對範太傅說,老人家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再看五姑娘的姨娘出身,當下拍板,命人將五姑娘連同她姨娘一起,送往三老爺任上去。
範夫人笑盈盈的為女兒解惑,“她們母女兩還以為此去,必能如願以償呢!”
難道不是?“三嬸沒跟著三叔去任上,五姐和她姨娘去了,後宅裡可就她姨娘獨大啦!”
“你當你祖父是傻的啊?怎麼可能沒派人去盯著,他也怕你五姐她們會給你三叔生事扯後腿哪!”
母女兩說著話,外頭天色忽地暗了下來,不待範夫人吩咐,屋裡侍候的人全都動了起來,關窗的關窗,點燈的點燈,晾曬的衣物不用人交代,負責的人早就奔去晾曬場收衣。
丁嬤嬤剛過來要請問午飯要添點什麼菜色時,一聲巨雷轟隆隆的砸了下來,連著幾聲巨響砸得人耳朵生疼,傾盆大雨來襲,丁嬤嬤覺得心頭砰砰地跳,範夫人掏掏耳朵,“這場雨來得急,不曉得會下多久。”
“看看吧!”範安陽撫著胸口,賴在她娘懷裡,“今兒正好就賴在家裡,不回了!省得娘以後有了親媳婦就不睬女兒了!”
“瞧瞧,女婿怎麼把你慣得喲!這嘴,淨胡說!”範夫人又急又氣的戳女兒光潔的額頭,丁嬤嬤等人忙上來勸。
前院書房,杜雲尋攤開了這些天畫的成果,範安嶽撲了過去,“嗷,師父偏心啊!什麼好東西都掏給你了!”粗獷筆觸下的蒼茫天地,讓人望之有種心嚮往之的感覺。
範安嶽嘟著嘴不幹了!
“這不全是師父那兒給的,有些是我和阿昭想出來的。”杜雲尋伸手揉著小舅子的臉頰,“阿昭說了,等我們都弄好了,就給你一份的,不要啊?”
“要,要,要!”範安嶽撲上去直吼,範安柏摀臉,“你都幾歲啦!還這個樣兒,仔細把你姐夫嚇著了!”
他邊說邊伸出兩指,把弟弟從妹夫身上給拎下來。
正扯著,轟隆一聲巨響,緊接著又數聲響雷,雨滴叮咚作響,書房外小池子裡盛水的竹筒咚咚響,範安柏立時吩咐人,“讓門子備車、雨具和薑湯,去宮門接老太爺和大老爺。”
“是。”小廝應聲而去,杜雲尋問起範安柏的未婚妻,“姜祭酒學問好。他家家教甚是嚴謹。他家的姑娘聽說都是極好的。”
“我曉得。聽說你大哥屋裡的通房很不安份啊?”範安柏不欲和他們多談姜氏。把話題引向了杜雲啟那幾個通房。
杜雲尋撫額,“阿昭已經在想轍了!而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