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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空的紅日將這霧林山脈之巔的最後一絲霧氣除盡。
撥雲見霧,邪宗新進弟子的考核在經歷過一番殘酷、血腥、人『性』、『奸』詐的程序之後,終於落下了帷幕。
前後將近一個多時辰地狼群與人的廝殺之後,邪宗長老血殺及時地出現在高臺上方,他發出一陣似狼非狼的嚎叫,隨即,令人驚奇的是,那些原本還張牙舞爪的餓狼們,居然都老老實實地拖著已經被殺死的新進拜師年輕人的屍體進了石洞深處,想必是終於到了享用大餐的時刻。
那灰『色』的狼王最後離去,它森寒的目光似乎對血殺長老的古怪聲音有些抗拒,卻終究沒有反抗,只是古殤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那狼王最後離開之時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居然有幾分莫名,古殤從中看出了隱晦的哀求、痛苦、羞辱……
哐當!
那封閉狼群所在石洞的根根銅柱重新落下,狠狠地砸在地上,震起一陣飛揚的塵土。
活著的人望著盡數離去的餓狼,還有滿地的鮮血,恍惚之間剛才血腥的一幕幕似乎從來沒有發生。
直到那石洞裡隱約中傳出屬於餓狼獨有的嘶吼,還有那撕咬骨骼的咔嚓聲。
活著的人才猛然驚醒,在一陣心有餘悸中冷汗透徹了脊樑,隨即是久久的沉默,起初的一百多人,現在卻十不存一,多數都成了石洞裡餓狼們的口糧。
這是一種怎樣的經歷,透著讓人發瘋的恐怖,永遠的噩夢。以至於死去的人不得安息,活著的人徒增沉重。
古殤輕搖了搖腦袋,將方才狼王帶給他的詫異盡數除掉,再向四周望去,還勉強站著地許多都已經血肉模糊的年輕人,不多不少,算上自己正好二十個。
“殤哥,我們挺過來了……不知道你先前所說……”全身都掛了彩的庚大壯望著古殤,眼神中閃過一絲希冀。
古殤望向庚大壯腹部,在那裡是一處猙獰的傷口,那是庚大壯為了替古殤抵擋下一頭突然襲來的餓狼的利爪所致,儘管古殤自己也可以擋下。
古殤是場中受傷最輕的一個。
心中略做感慨,古殤的目光中再沒了審視,他重重地拍著庚大壯的肩膀道:“大壯,男人一諾千金,從此以後,你我便是兄弟!”
“殤哥!”庚大壯激動的開口。
古殤笑著應聲道:“嗯,大壯。”
生死之交,這就是典例,周圍還活著的十八人全部向著兩人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邪宗長老們適時出現,古殤等人也被盡數放出。
面對這些邪宗的大人物,僥倖活下來的二十位年輕人並沒有『露』出那怕一絲一毫的怨恨。
能夠在方才那種殘酷的環境中存活下來的,決計沒人會是傻子,更不會有人傻乎乎地站出來為方才逝去的死者們打抱不平。
弱肉強食,優勝劣汰,這是自然界永恆不變的法則和真理,在這群隨時可以至他們任何一人於死地的邪宗長老們面前,沒有人敢肆意造次。
場上一時之間格外的安靜。
邪宗長老們心思各異,一道道目光在這存活下來的二十位“幸運兒”身上來回打量,古殤等人也同樣望著一眾邪宗長老,誰也不知道彼此的想法。
這時,邪宗長老裡的徐老率先開了口,他是邪宗的老人,德高望重。
徐老幹癟癟的瘦臉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道:“孩子們,我要恭喜你們了,你們透過了我邪宗的考核,至此以後,你們便是我邪宗的新進弟子了,是我邪宗外宗第六代弟子……”
徐老說了一陣,多是些鼓勵新人的話語,老實說,這一刻,僅憑徐老的這一番話語,任誰也不會將他這大有慈愛的模樣與邪宗宗老相聯絡。
這樣諄諄教導的老人,哪裡還有半分邪惡的模樣,很明顯,這徐老是出來唱紅臉的。
唱白臉的是血殺,他仍舊是那一副冷森的撲克臉,對著眾人沉聲道:“你們記住,我邪宗弟子沒有什麼規矩,若是非要說出些規矩,拳頭大,那就是規矩!遇到一切不平之事,那就打,遇到一切想要的事物,有能耐那就去搶。總之,在我邪宗,強者為尊乃是永恆不變的法則,誰也不予例外。不過有一點你們給我記好了,先前你們沒有加入邪宗便不算,現在起,你們就得把我接下來這句話牢記心底:邪宗弟子,遇外敵時不可內鬥,必須一致對外;邪宗弟子可以相殘,卻絕不能相殺!特別是這最後一點,誰犯,誰就會被我邪宗除名,而在我邪宗,除名即意味著死亡,都記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