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怎樣了?”
古殤的講述讓風婉兒身臨其境,她禁不住追問起來。
古殤笑著繼續道:“於是,窮木匠拿著砍刀去了山中,他跋山涉水,終於尋到一根好木,當然,在富人們的眼中,那種木頭同樣是一文不值。
他開始雕刻木頭,木匠雕刻的很用心,沒有刻刀,便用家裡的菜刀代替,每一刀,他都用心的去雕刻,每一刀,他都緩緩而行,彷彿要將他對自己妻子的全部愛意融入其中,他用靈魂去雕刻,他用愛去堅持。
就這樣,窮木匠一口氣雕刻了半個多月,終於完工。”
古殤忽然長身而起,風婉兒緊跟著站了起來。
古殤道:“後來,富人將他的價值千金的金簪送給了他的情人,他的情人欣喜不已下給了他一個吻,最後卻將金簪賣了錢財享用。
窮木匠將木簪送給了他的妻子,他的妻子默默地收下,她將木簪子別在髮髻之上,與那木匠,一過便是一輩子。
終老之時,妻子將木簪子收好留給了兒女。
她的女兒向已經逝世了的母親的木髮簪看去……木已經朽了,其間透『露』著的窮木匠與妻子永恆不變地愛情,卻從來不會消逝。”
風婉兒的目光開始閃爍起晶瑩剔透的淚珠,“公子,那窮木匠的妻子可真傻!她難道不知道,那木簪子其實就是一根一文不值的木頭嗎?”
古殤道:“不,她當然知道,但是她更知道,就是這根普普通通的木頭,卻包含了丈夫對她全部的愛,她珍重的,是那份愛,從來都不是木簪子本身。”
“就好比你手中的木簪子,或許便是這麼一位木匠為愛人所雕刻,只是迫於生計,才輾轉到了商販手中賤賣。
你看這木簪的紋路,雖然粗糙,卻也淡然清雅,反倒是有一種質樸自然的清新。”
“那它並不是一文不值嘍!”風婉兒忽然又笑了起來。
古殤道:“當然,其實在很多時候,有很多東西,都不能用世俗的目光去看待,更不能用純粹的價值目光去衡量。
你若是在意,它便是價值連城,你若是看淡,便就是一文不值。
這世間的一切莫不是如此,因人而定,待價而沽,呵呵……”
“公子,你說的好複雜!不過婉兒現在好高興,這是個了不起的木簪子,我好喜歡的!”
風婉兒原本的低落情緒,因為古殤的一個故事一掃而空,“公子,你幫婉兒將木簪子『插』上吧!”
古殤握著手中被風婉兒遞過來的木簪子,微微一滯,道:“好!”
麗影含笑,情意纏綿,古殤俯首,『插』簪其間。
“是不是很好看?”風婉兒嬉笑起來。
古殤笑道:“自然,你戴什麼都很好看!”
“嘻嘻,公子你挺會討女孩子開心的嘛!”
“……”
兩人一路說笑,離去小石王朝的路程已經走完了三分之一。
到了正午。
兩人在一處客棧停下,客棧裡的人並不多,有一桌倒是滿員,坐了五六個人。
他們的制服統一,看著像是某個武林門派的弟子。
古殤和風婉兒踏步進入客棧,古殤淡然的目光從客棧四周掃過,平靜地聲音緊接著響起,“小二,上一桌店裡的特『色』好菜!”
“好嘞!客官稍等片刻!”
“婉兒,坐下休息休息吧!”古殤引著風婉兒坐下,自己坐在風婉兒對面,擋住了身後那一桌子人的目光。
只是那邊的聲音,仍舊依稀傳入古殤的耳中:
“嘿嘿,盧師兄,方才那姑娘肯定是個大美人呢!”
“哦,方師弟,此話怎講,姑娘蒙著臉,你也能看出來?”有人嘲諷道。
方師弟道:“哼哼,你們懂什麼?我閱美人無數,美麗的女子走起路來,那種氣質、颯然和自信,是做不得假的!”
“呵呵,我們還就不信了,有本事,你把人家姑娘的面紗摘掉,也好給大家證明一番?哈哈哈哈!”
一桌子人鬨笑起來。
“壞事兒!”古殤心裡一苦,對面的風婉兒已經冷若寒冰,素手向腰間佩劍『摸』去。
那盧師兄終於開口道:“各位師弟不要胡鬧,正事兒要緊!”
“哎,盧師兄,玩玩而已,不打緊兒的!”
“就是就是,盧師兄,難道你就不好奇人家姑娘面紗之下到底是怎樣的絕『色』嗎?”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