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舊是這南城之外,已是黃昏,殘陽日落西山,將天邊渲染出最後的火紅。
薛山站在南城城門,望南城之外,一片雲霞,兩道車路開闊,四畔蒼翠欲滴;望南城以內,奴王朝的百姓熙熙攘攘,似乎一定也不為這臨在脖頸子上的戰爭憂慮。
因為百姓們知道,他們的軍神,兵馬大元帥薛山就駐守在這南城之上,有薛山在,便是有百萬敵人,百姓們也深感無憂。
“唉!”
望著此情此景,薛山不免心下感慨,嗟嘆連連。
跟在薛山身邊的幼安道:“大帥,末將不明白,您還在猶豫什麼?大王的聖旨已經下達,您還是早些返回王宮,面見大王吧!”
薛山搖頭道:“幼安,你不必勸我,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若是我所料不錯,那古殤早就等著我離開了,現在形勢嚴峻,一旦我前腳離開南城,古殤便會徹底張開獠牙,攻取南城,然後揮兵東下,直取王都啊!”
“可是,大帥,您這是違抗聖旨啊!”幼安憂慮,“這樣,豈不是更加坐實了您勾結古殤的罪名,讓古殤的離間之計得逞嗎?”
薛山反問道,“小石王朝那邊可有訊息?”
幼安道:“大帥,那小石王不但沒有聽信咱們的離間計,更是對於古殤連續丟失數座城池的罪責不聞不問,不僅如此,還將軍事大權,全部交到了古殤手中。”
薛山沉默,半晌,苦笑道:“是本帥輸了,這拼王上的戰爭,本帥輸得心服口服,輸得無可奈何啊!論到審時度勢,思忖人心,本帥不如那古殤也。”
“大帥,您還是回王都吧!這裡,末將會頂著的。”幼安道。
“你!”
薛山搖頭,道:“幼安,這些年,你跟著我學了不少,本事自然也進步了許多,可是也或許是本帥太強勢的緣故,你遇事缺乏果斷,總有瞻前顧後的缺陷,這,可是會成為你的死『穴』的。”
“可是大帥……”
“好了,不管大王理解還是不理解,本帥敢對蒼天,問心無愧,只要有本帥在的一天,本帥便會保我奴王朝不失。”薛山的身影之中閃現出一種決然和堅毅,他仰望蒼天,沉默不語,那倒影在殘陽下的身影,被拉的異常雄偉而高大。
……
啟稟大王,元帥說:現在戰場形勢危急,抽不得身,待他徹底覆滅了小石王朝,再回王宮面見大王。
“豈有此理!”奴王朝王上段喬德當即大怒。
段江西趁機煽風點火,道:“王兄,我說的如何?這薛山果然懷有異心,只怕是與那敵帥古殤勾結也是確有其事。否則,他也不能這麼輕易就攻取了南城,如今卻又抗旨不歸。再這麼聽之任之,王兄,恐怕咱們段家的大好江山,就要斷送在這薛山小人之手了。”
“夠了!”
段喬德一聲怒吼,道:“來人!”
“大王!”
“再追加孤王口諭三道,命兵馬大元帥薛山,即日返回王宮,面見孤王!”段喬德沉聲道。
“是!”
半日之後,傳令欽差返回,奴王宮中,欽差恭敬跪下,道:“啟稟大王,元帥他說還是那句話,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不滅小石王朝,他不能離開前線,否則,後患無窮。”
“後患無窮?好一個後患無窮!如今連孤王也召不回你了,再這麼讓你為所欲為下去,只怕你才會成為孤王最大的後患吧!”
段喬德當即大怒。
次日,段喬德召叢集臣,滿朝臣子列於殿下,段喬德沉聲道:“諸位愛卿,自從我小石王朝與奴王朝大戰以來,焦灼已久,戰事未分,薛山元帥近來……身體抱恙,所以,諸位愛卿,有誰願意掛帥,接替薛山元帥,對陣小石王朝三軍?”
譁!
殿堂下一片『騷』動,半晌,卻無人回應。
段喬德耐著『性』子道:“愛卿們,你們誰可掛帥?”
“龐太尉。”
“啊,額,大王,依微臣看來,還是等薛元帥養好了身體,重新掛帥,指揮三軍吧!”
段喬德臉『色』微沉,“樊老將軍。”
“大王,微臣年事已高,只怕有心無力了啊!也贊同太尉觀點,掛帥之人,非薛元帥莫屬,咳咳咳!”
段喬德臉『色』鐵青如竹,話語之間,已經轉為微怒,“孤王偌大一個奴王朝,除了他薛山,難道就一個有用之才都沒有嗎?”
“大王!”
段江西眉目一喜,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