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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的愣神來自腳下,原本的泥濘泥土小路,便是有人整修,也至多是鋪墊上一層鵝卵石罷了,然而此刻出現在古殤腳底的,竟然是一層水泥路面。
不錯,的的確確是水泥路面。
這甚至讓古殤在一瞬間有點愣神,難不成自己又回到了後世不成?只是他抬頭望去,目之所及,四周的人群,卻分明又是眼前這個真實世界裡衣著樸素的百姓。
只是這水泥路面又是怎麼回事兒?
然而這疑問只是在古殤心中停留了片刻,便立馬化作了釋然。
古殤的目光之中『露』出一抹欣慰:“看來我離開的這半年時間,華夏似乎發展的不錯嘛!”
不遠處似乎是一座茶棚,古殤的耳邊這時又傳來周圍茶客們的議論:
“李老伯,這麼早就來喝茶了?”
“是啊!小李子,老規矩,來杯沫子茶!”
“好勒!”
那店家正應著,茶棚的生意似乎很不錯,已經坐滿了茶客。
這時又有一箇中年男子走來,面相瞧著極為儒雅,只可惜他穿著的長衫太過破舊,多出許多個窟窿,也不見縫補上,頓時便將他那滿身的儒雅氣遮蓋住,只剩下了窮酸。
他一進茶棚,茶棚裡面便立馬熱鬧起來。
“吆,空嘆息,你也來喝茶了?”
“呵呵,是啊,諸位好!”孔譚溪施了一禮,應道,“空嘆息”只是他的外號,只因為孔譚溪有個『毛』病,他雖然窮酸,卻非常喜歡喝茶,還喜歡和好茶。
孔譚溪的來歷無人得知,大家只是聽他自己說,當初他有錢的時候,從來都只喝名茶。
只是現在家道沒落,落得個孤家寡人,所以也就沒法兒講究了。
而這尚且不是他“空嘆息”稱號的緣由,他之所以被人起了這麼個外號,實在是他這人有一大特點:愛嘆息,每次只要往人群中一站,或者在茶棚中一坐下,立馬就會長嘆不止,然後說著些天馬行空的話語,又扯出些讓人莫名的話題。
只是也因為如此,他一到了哪個地方,那地方便一準兒熱鬧起來,孔譚溪也就漸漸出了名兒。
這不,孔譚溪方才落座,便長嘆道:“唉唉……前朝大勝才沒落不久,今朝的百姓卻就已經將它忘卻,這是多麼的令人悲涼啊!”
“你又來了,空嘆息,只是你今日這話題可講不得啊!是要殺頭的!”
“怎麼會殺頭?咱華夏有律法,早已經摒棄了舊朝時的文字獄,你們難不成給忘了?”
“哦,你瞧俺這好忘的『性』子,咱們現在可是華夏朝,與以前大不一樣了!”
“就是,當今大王古殤王對百姓們好著哩!”
這話語一落,立馬引來眾人的一致贊同。
只是很快卻有一道煞風景的聲音響起,帶著嘆氣聲,“那也未必!”
有聲音立馬怒道:“空嘆息,你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別以為官府的不抓你,你就沒事兒了,你平日裡胡說八道也就罷了,今天卻一再說我華夏的壞話,你今天要是說不出個丁卯,我們就撕爛你的嘴!”
“不錯,打他,打他!”
“別讓這滾蛋胡說八道了!”
“喂喂喂,你們這樣我可要報官了,打人可是犯法的!”孔譚溪見勢不妙,連忙起身低喝道。
眾茶客一愣,便只得罷手,當即又有人嘲諷道:“哼哼,方才還說我華夏的壞話,轉過頭來,你卻立馬就央求著華夏律法的保護,空嘆息,讀書人都像你這樣的沒皮沒臉嗎?”
見眾人放棄了教訓他的意圖,孔譚溪輕咳了兩聲,將被幾個手快的揪出了褶皺的長衫整理了一番。
他的臉『色』很快又恢復了從容,“肉食者鄙,未能與謀!”
“說人話!”小二將一杯最劣質的茶甩到孔譚溪的面前,“空嘆息,你方才說我華夏的壞話,若是不能解釋,我們雖然打不得你,可是今天你就必須將欠我家店主的茶錢給結清了,否則,我就請你去牢裡吃幾天牢飯的好,也免得你餓死街頭,還算是我做的件好事兒呢!”
眾人的注意力都被孔譚溪吸引了去,沒人注意到一個卓爾不凡的青年無聲地在茶棚的一角落了座。
小二的威脅讓孔譚溪臉『色』請變了些,他卻不屑道:“和你們講了,你們也未必聽得懂!”
“呵,那你就還茶錢吧!”店小二伸出手。
孔譚溪一陣為難,扭過目光道:“你們這裡的茶劣質的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