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邪道人的回答沒有出乎古殤的意料,卻又讓古殤驚訝,“這麼說來,師尊您是那天龍門的掌門人?”
“為師俗家名諱,陳三石。 .”至邪道人道。
“陳三石!”古殤的神『色』有些古怪,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師尊,至邪道人這般的威猛名頭之下,居然會有這麼一個俗裡俗氣的的名字。
“師尊,既然您是天龍門的掌門,又怎麼會成為邪宗的長老呢?”古殤提出了心的疑問。
至邪道人搖頭:“是第七代天龍門掌門,卻不是天龍門如今的掌門,天龍門如今的掌門是,聞——水——誠。”
這三個字眼,竟是一頓一頓地從至邪道人口道出,說不出的仇恨,以至於至邪道人咬牙切齒,鼓起的腮幫都讓乾癟的老臉變了型。
甚至一向臉『色』如同千年寒冰,古板而久無笑意的至邪道人,在提到這個人的時候,目光之,神『色』之,全是滔天的怒火。
他的雙目很快赤紅,眼看著原本平平靜靜地一個人,竟是在極短的時間裡有了走火入魔的危機。
“鏗!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處眾人之所惡,容納萬物,彙集百川……淨世之心,由內而生,無善無惡,隨意於身……”
古殤的一隻手掌拍在至邪道人的眉頭,一邊低喝《淨世天經》的淨世之語,一邊向其體內打入淨世天經的純正無邪內力,同時大喝一聲:
“醒來!”
一聲驚雷!
至邪道人的身子一顫,轉眼之間,眸子的血光盡數褪卻。
古殤這才收回不停顫抖的右掌,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他一模腦門,盡是涔涔的汗珠,方才他的淨世天經內力險些遭到至邪道人體內強橫內力的反噬,好在至邪道人總算是及時清醒,收回了內力的自我防禦。
古殤重新平靜下來,望向至邪道人,目『色』擔憂。
至邪道人卻沒事兒人一般,搖搖頭,“不要緊,為師已經習慣了,我接著講吧!”
“是!”
古殤沒有拒絕,只是原本輕鬆的心卻再次緊繃,他得面對隨時可能發生的一切意外。
至邪道人接著道:“聞水誠,是我的師兄,卻更是我的仇人,不共戴天之仇。”
這一次,至邪道人沒有暴走,說這話的時候,竟也像是平靜的論述,彷彿他口的生死仇人,在他眼也不過和路人甲路人乙一般似的。
然而古殤卻很清楚,至邪道人不是無動於衷,而是將這股仇恨死死的壓制在了心而已。
若是有人可以看到至邪道人的內心深處,在那裡,只怕早已經是恨意滔天了。
“他的父親,正是我的師尊,你的太師尊,聞靈子。”
提到聞靈主,至邪道人的情緒相對平靜了些,只是目光之連古殤也瞧得清楚,一片質問與憤懣不平之『色』。
古殤知道至邪道人此刻定然是心情激『蕩』,也不隨意『插』口,只是當一個聽客,靜靜地聽著至邪道人講述往日恩仇,傾訴心聲的痛楚。
至邪道人接著道:“我學會了《十方天龍拳》,甚至可以打出六方天龍之力,這自然給了我極大的信心去重新爭回原本屬於我們陳家的天龍門掌門之位,後來我也沒讓族老們失望,一路挫敗所有競爭者,連一向驕傲的師兄聞水誠,也都敗在了我的《十方天龍拳》之下,我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天龍門第七任掌門。”
古殤一言不發,繼續傾聽。
至邪道人回憶到往日的榮耀和輝煌,臉有驕傲自信的神『色』閃過,只是很快又化作了恨意:
“可是,風平浪靜的日子並沒有過去多久。
三年後的那日下午,師兄忽然找到我,說是遇到了了『亂』魔天宗的一個大魔頭,他不敵,逃了回來,身還帶著傷,我也沒有多想,孤身一人去懲『奸』除惡,在當時,意氣風發的我自以為是,除魔衛道,總覺的是自己的責任。
可是,可是……”
至邪道人的雙目再次變得通紅:“那竟是一個陷阱,一個巨大的陷阱……很快,本為了除魔衛道而去的我,居然被誣陷成了魔頭。
我不明白,不明白,那麼白痴的栽贓陷害,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人相信。全都一口咬定我和我全家都是魔門人。
我去他媽的,我陳三石全家五樓,一個妻子,一兒兩女,小女兒才剛剛滿月,她會是魔頭?
可是他們相信,全都相信,都一口咬定,我們都是魔頭。”
至邪道人忽然一把抓住古殤的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