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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玄試圖用內力把藥性逼出來,他是學過一些內家功夫的,但他不是練武成痴的人,國事又繁忙,並沒有花十分的心思去練武,功夫也就是能夠防身,想把藥性逼散,還當真是缺了些火候。一時又氣又惱,還多少有點尷尬,眼看秦緋已經褪了外衫,只得皺緊了眉看著她:“你敢!秦緋,你想想你的父母家人!”
天子之怒,伏屍百萬,血流漂櫓。
聶玄繼位後手段溫和,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軟和好說話的人。秦緋是知道他的脾性的,聽到這冷到了骨頭縫裡的話,心裡也是一提,卻還是咬了咬牙:“陛下……您不舒服,讓我伺候您,回去…您要如何發落,妾身也認了……”
她眸中瑩瑩淚光,看起來一片情深無悔,聶玄再沒有說話,心裡已經將她定了罪。
秦緋將內裡的衣衫也解開,玉藕似的手臂已經柔若無骨地纏在了聶玄腰上。
原本該關死的門卻“咿呀”一聲被推開了,蘇朵兒提著燈籠,笑意盈盈地站在門口。規規矩矩地道了一聲“給陛下請安。”
她甚至還偏著頭朝秦緋笑了笑:“謹嬪,似乎有些太過著急了呢。門都沒有關好。”
秦緋根本沒想到她竟會在此時出現,尖叫了一聲,下意識地拉起衣裳掩住半露的身子,面上已經從方才的嫣紅轉成了蒼白,似是見了鬼一般,抖著手指著她:“你、你怎麼會……”
蘇朵兒眼觀鼻鼻觀心地站在一旁,無論她是羞憤還是驚訝,似乎都不打算給她任何回應,只垂著頭等著聶玄開口。
到了這會兒,聶玄也顧不得別的了,若不是他意志堅韌,這會兒只怕早就迷糊,見蘇朵兒顯然不是和秦緋一夥的,顯然是鬆了口氣,咬著牙吩咐:“叫禁衛軍統領過來,把她帶下去嚴加看管,還有,送一桶冷水來……”
“是,”蘇朵兒只微微一笑,就自覺地退出去找人了。
禁衛軍都是鐵血漢子,可不像內侍那樣謹小慎微,對聶玄的命令那就是一個指令一個動作,讓把人帶下去看管,就絕不會有半點憐香惜玉,展臂一提,就把人拎著出去了。讓送冷水,也絕對是從水井裡提了就往桶裡倒,半點不打折扣。
聶玄把自己扔到冷水裡泡著,還是慾火難平,只得自暴自棄地自己“動手”紓解了一回,這才算清醒了一些,只覺得屋子裡胭脂水粉混著調製香的味道實在難聞,讓人幾欲作嘔。到底是忍耐不住,換了衣裳後又把蘇朵兒喚了進來,讓她把薰香滅了,再開了窗通風。
夜裡風涼,再加上他方才泡了快一個時辰冷水,這一吹之下,縱是聶玄身子再強健,也冷不住打了個寒顫:“小六小七呢?讓人送壺熱茶來。”
這二人因為他賜了酒,也都中了那藥性,雖然喝的不多,並不像聶玄這般嚴重,但這會也不敢面聖,怕失了禮數。
昭華還在想該怎麼回話,聶玄自己倒也是想到了,問明白兩人中的藥性不深,便也沒再多說,只裹了床錦被,看向蘇朵兒:“朕記得,你是自己跟母后請命,說想跟著朕先行回京的?”
蘇朵兒見他凍得唇色發白,便親自動手煮了點茶,斟了一盞奉給他:“陛下喝點熱茶吧,若是著涼了便麻煩了。”
聶玄冷下了神色:“回話。”
“是,是我主動向太后娘娘請命的。”蘇朵兒嘆了一聲,知道這件事不交待清楚不行,便放下了茶盞,低聲道:“崔小姐進宮那日,在行宮御花園,我看到謹嬪和崔小姐見了一面,謹嬪走後,崔小姐便一臉又是害怕又是高興的樣子,我有些好奇,隔了兩天,謹嬪和崔小姐都跟著皇上先回京,兩人見了面,卻似渾然未曾相識。我覺得其中必有蹊蹺,這才向太后請旨跟了來。”
崔若微進宮那天阮斛正好診出蔣明珠有孕,他當時一門心思都在蔣明珠身上了,對崔若微那邊,確實是疏忽了一些,也萬萬沒有想到,她竟會有膽子,敢起這種心思。
蘇朵兒又道:“出門在外,我和謹嬪身份最是相當,住得也近,只稍微讓人留意了一下她的舉動,今日丫頭說她一個人往陛下這邊來了,我便跟著過來看看。”
她們兩人都是聶玄的妃嬪,雖然眾人都知道皇帝獨寵皇后,但對她們兩人也並不會防備。她跟著秦緋進來,就見小六小七醉得迷迷糊糊的,面色也很不正常,又聽見秦緋對侍衛說抓到了下藥的崔若微,讓人都先出去,她去伺候皇上。
一眾侍衛聽到皇帝中的是這種助興的藥,自然不敢去打擾,連兩個暗衛都有眼色地退到了外院守著。
蘇朵兒早先就見過她和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