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除了他只有七八歲的孩子外也沒其他人,要籌錢都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完成的,何況這會借錢肯定有去無回,誰會借。
可現在對於苗玉,他也不敢輕易用拖字訣。
“苗醫師,不論怎麼說,這件事總歸也是因為李某而起,不如苗醫師的損失李某代為賠償。苗醫師看如何?”李元全謙遜拱手說道,完全沒了之前的恃強凌弱,這伏低做小倒也算小有所成。
“不如何。”慕然冷笑,完全不給面子,冷硬的回絕,“一碼歸一碼,誰欠的就誰還,知府大人,既然林符暫時還不了錢,那麼便用他一家抵罪,正好苗某身邊欠缺幾個打雜的。”
“這……”知府為難的看著堂下幾人。
“大人,李某也覺得苗醫師此法甚好,做錯事了,總歸要彌補的。”李元全趁機拍馬。
知府順臺階而下,略做遲疑後便點頭,“嗯,如此,本官宣判……”
一場堂上風波就此不慍不火的落幕。
唯一的受害者估計就只有如行屍走肉般跟在苗玉身後走的林符了,可惜李家這裡沒人敢得罪,敢得罪的也沒必要為個不認識的人去自找麻煩。
“苗醫師請留步。”李元全追了出來,看著和濟世堂的人一起離開的苗玉連忙抬手喊了聲,隨後提著衣襬急切的走下階梯。
幾人停下腳步,轉頭看到是他,都皺起了眉。
今日之事到底如何大家心裡都明鏡似的,所以只有稍有點良心的對於李元全都不會有什麼好感,只是礙於對方的身份背景不好得罪。
“李公子有何指教。”慕然微挑眉,不冷不熱回應一句。
“苗醫師,今日之事總歸是李某牽累了你,在下甚感不安,不知可有這個機會請苗醫師吃飯賠罪?”李元全笑得極為的謙遜有禮,語氣中全是愧疚不安。
“不必了。”慕然扯扯嘴角,冷冷丟下兩個字便直接轉身走。
如此不給面子的人,李元全還是第一次見,頓時臉色就難看起來,特別看到周圍看著他指指點點暗帶嘲笑的人,心裡更是窩火。
但他也不能對苗玉發什麼火,如果這個時候按捺不住得罪她了,那麼公堂上的一番做戲就白費了。
想到著,不由暗暗吐了口氣,陰沉著臉甩袖帶著護衛大步流星離開。
“哈哈,看他那樣,真爽快。”走了差不多一段路,隨同慕然身邊的幾個濟世堂醫師已經忍不住嘰嘰喳喳說起來了。
“就是,看那嘴臉,怎麼看怎麼討厭,整一個奸詐小人,狗仗人勢!”
“不過……”一個女醫師遲疑了下,眼睛偷偷瞄了一眼一直跟在後邊,低垂著頭的林符,額頭上還流著血呢,那嬰兒拳頭大的紅印子看著有些觸目驚心,“林符分明就是替罪羊啊,苗姐沒看出來麼。”
“嗯,我知道。”慕然點頭,聽著眾人異口同聲的驚咦,只得嘆氣,“我知道,你們知道,所有人都知道,可那沒用,李家在溧陽勢大,沒有確切的證據,根本無法對他做什麼。”
“啊,可,可難道就這樣,難道你的身份也沒辦法嗎?”
“沒用證據,就算皇帝來了都沒用。”
“哦,我明白了,所以你說要林符給你當雜役其實只是找藉口救他,避免他受牢獄之苦而已?”
“不全是,畢竟他之前也幫李元全做假陷害我,不管他是故意還是被迫,這是不爭的事實,總要受些懲罰。”
大家點點頭,也表示理解,林符雖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之前他的助紂為虐也著實讓她們氣憤,若非苗姐是煉藥會的人,怕就因此而遭禍了。
“誒,不過說起來,沒想苗姐竟然是煉藥會的煉藥師啊。”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苗姐這麼厲害,是煉藥會的煉藥師有什麼稀奇。”
“哎呀,我就是驚訝苗姐既然是煉藥會的煉藥師,為什麼還來濟世堂,怎麼不去煉藥堂,煉藥會的煉藥師在那裡待遇都是挺高的,地位也高。”
“我並非煉藥會的煉藥師,只是家師和煉藥會里邊某些前輩是朋友關係,所以得到些許關照。”慕然笑著解釋。
一群人詫異後便恍然大悟。
不過對於她到底是不是煉藥會的,大家也沒覺得多重要,她們多也只是好奇而已。
說說笑笑間,也到了分開的時候,慕然打算帶著林符去處理之後的瑣事,所以讓她們代替請假,她便不回濟世堂了。
眾人叮囑她小心,便離開。
兩人到林符原來的住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