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一步說,內閣成員還可以兼任六部尚書。
六部尚書中,最尊貴的就是吏部尚書,吏部掌著人事任免權,故而吏部尚書有天官之稱。
除了吏部便是戶部和兵部顯貴了。再之下是刑部。
像徐貫這樣的工部元老也就是墊底的命。禮部雖然也沒啥實權,但是勝在清貴啊,將來補入內閣機會比工部不知道大了多少。
徐貫的政治壽命所剩無幾,加之工部這個位置實為雞肋,能夠給謝慎的仕途幫助確實十分有限。
不過聊勝於無吧,如果謝慎沒有遇到芊芊,沒能被芊芊喂藥,沒能和芊芊一見鍾情。。。。。。
那麼謝慎可能連徐貫這個助力也不會有。
徐貫的政治壽命所剩無幾,但也算尚有餘溫。
工部尚書和內閣首輔、次輔沒法比,和其幾部也沒法比,但是總好過無依無靠。
工部尚書再怎麼說也是一部之首,多少有些面子。
面對同榜同年的議論,謝慎搖了搖頭兀自飲酒。
老實講,他還沒有做好進入官場的準備。因為一旦進入官場就意味著摒棄掉一些引以為傲的東西。雖不見得就要同流合汙,但也絕不可能做到舉世皆濁我獨清。
正自想著,不少同榜同年都過來向謝慎祝賀,謝慎也都一一還禮。
經過他的觀察,來向他祝賀的人中唯獨沒有杭州府計程車子,看來杜康的影響力真的不小。
不過這些並沒有什麼相干,謝慎興起之時吟誦開來。
“李白謫夜郎,杜甫困庸蜀。
紛紛蜍志輩,昏塞飽梁肉。
造物豈無意,與角去其足。
末俗諛高位,文成貴珠玉。
縱雲咸池奏,我愚不能讀。
一言欲贈君,焚硯削簡牘。
此事屬窮人,君其享百祿。”
這明顯是謝慎吟誦來來嘲諷杜康這樣的俗人的。
杜康是杭州錢塘人,根正苗紅的世家子弟,受到的教育自然是傳統世家那一套。
官場中的蠅營狗苟從一開始就被灌輸入這些族人的腦子中,什麼好死不如賴活著,什麼官大一級壓死人,什麼要適應官場,適應各種潛規則云云。
這些耳提面命融入到這些世家子弟的骨子裡,自然很難輕易改變,而這些卻是謝慎最鄙夷的。
如果作為一個穿越客都不能有勇氣和膽量作出改變,那穿越的意義就沒有了。
杜康正自飲酒,聽得謝慎又吟誦了一首詩,當即暴怒。
他吟詩就吟詩吧,偏偏這詩還意有所指。
杜康方才跳將出來對謝慎進行一番攻訐,謝慎立刻以一首詩作出回應,效果還十分好。
不少原本保持中立坐山觀虎鬥計程車子紛紛被謝慎的才情所感染,站到了謝慎的這一邊。
畢竟從今晚的鹿鳴宴看來,謝慎是當之無愧的餘姚才子,而杜康不過是一個嫉妒謝慎成就的噴子。
沒有人會喜歡噴子,尤其是自命清高的文人。
原本還呈現分庭抗禮的局勢瞬間逆轉,如今除了杭州錢塘計程車子死忠的擁護杜康,其餘中立搖擺計程車子紛紛倒向了謝慎一邊。
甚至有人傳出,說杜康是靠著阿諛奉承才獲得的五經魁首,更有甚者還有人質疑杜康鄉試前就得到了貴人暗中相助。
輿論的壓力是巨大的,即便杜康有杭州錢塘士子這一部分“鐵粉”,也奈何不住大勢,找了個由頭落荒而逃了。
五經魁首隻剩下了四個,自然十分無趣。
加上鴻臚少卿季安不想鹿鳴宴拖得時間太長,便提前結束了這場盛宴。
百來名士子相繼離開了布政司衙門,唯獨謝慎被留了下來。
想要和謝慎敘話的不是陸淵也不是陳方垠而是鴻臚少卿季安。
這讓謝慎十分驚訝。
要知道謝慎之前和這位鴻臚少卿季大人素未蒙面,更別提有什麼交情了。
二人唯一的聯絡恐怕就是這科鄉試了。
季安是朝廷委派的鄉試考官,謝慎是季安拔的新科解元,僅此而已。
當然,從名義上講季安算是謝慎的座師,不過師生之間確實是夠生分的。
謝慎隨著季安來到布政司內堂,恭敬的束手而立。
季安面容十分平靜的說道:“你不必緊張,是徐侍郎叫我帶話給你。”
徐侍郎?
謝慎更為驚訝了,這徐貫人脈還挺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