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霸道嗎?”
楊一清一抖鬍子,冷冷道。
“口說當然無憑,但如果有證據呢?”
證據?
怎麼可能有證據?
楊一清的面色明顯有些難看了,雖然他覺得自己並沒有露出破綻,但謝慎表現的如此淡定,肯定留有後手。
“我一直以為你是在茶水裡下的春藥,現在看來卻是我錯了。”
謝慎苦笑道:“我一進入你的書房便聞到一股濃烈的香味,這很反常。文人喜歡薰香這不奇怪,但很少會用如此刺鼻衝烈的香。事實證明這香和茶水混在一起才能起到效果。楊大人調製這合歡散怕是沒少花工夫吧?”
“你,你滿口胡言。什麼合歡散!老夫也在屋中,照你這麼說老夫為什麼沒有被藥倒?”
楊一清伸了伸脖子,兀自辯解道。
謝慎聳了聳肩道:“這就是你的高明之處了。就像我方才說的,正常情況下如果被下藥都會想到茶水點心,絕不會想到薰香。而楊大人下的這合歡散,則是必須聞到薰香且飲了茶水才會起到藥效,單純只佔一樣不會中招。很明顯,楊大人並沒有飲茶。”
謝慎一直注意著這個細節,自始至終楊一清都沒有飲茶。
起初謝慎還不以為意,現在想來卻是有意為之。
只單純的聞到薰香不會被藥倒,而如果同時飲了做了手腳的茶水則會渾身酥軟,燥熱的飄飄欲仙了。
再之後的事情都在楊一清的安排之中。
謝慎被送到了廂房休息。楊一清早已安排自己的侍妾勾引謝慎,最後強上了他。
那時謝慎已經喪失了反抗的能力,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你胡說,你做出這等齷齪的事情,又編出這等說辭,真是欺君罔上。”
楊一清被拆穿了把戲,急的滿頭大汗,直接破口大罵道。
“楊大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
謝慎搖了搖頭,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包疊好的紙包。
“離開楊大人府邸的時候,西廠的人在香爐裡找到了還未燒成灰燼的香料,加上跌落在桌角的茶葉末。。。。。。”
話雖然沒有說完,楊一清卻已經是面如死灰了。
不,不!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楊一清千算萬算惟獨沒有算到西廠的人觀察會如此入微,竟然連香料和茶葉末都會蒐集到。更可氣的是,他們竟然還會重新焚香、泡茶還原一次現場。。。。。。
朱厚照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大半,想不到楊一清竟然是這樣一個人前一套人後一套的偽君子。更可氣的是,其專門設局坑害謝先生是為了權力爭奪。
這真是給大明朝的讀書人丟臉,楊一清讀了這麼多年的書,真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楊卿可還有什麼要說的?”
朱厚照的聲音冷的讓人發寒。
“陛下,切莫要聽這廝的一面之詞啊,老臣是被冤枉的。”
轉瞬之間形勢顛倒了過來,攻守之勢異也,真是大快人心。
“夠了,有什麼話去跟西廠的人說吧。”朱厚照本以為楊一清會幡然悔悟,主動承認惡行爭取從輕發落。誰知這廝還是一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樣子,那就只好把他交給西廠審訊了。
聽到天子要被他交給西廠,楊一清簡直想一頭撞死。
嚴格來說,廠衛都是很恐怖的傢伙。不論是錦衣衛還是東廠、西廠都是能輕易叫人掉上一層皮。但具體情況得具體分析。誰人不知謝慎和西廠提督太監谷大用交好?
而謝慎又是被谷大用從他楊一清的府邸中救出來了。
現在天子叫西廠來審訊他,那不就等於宣判他楊一清的死刑了嗎?
楊一清不甘心的搖了搖頭道:“陛下就真的不信老臣?陛下就覺得那廝說的都是真的?老臣哪裡不如他?”
“你叫朕怎麼信你?要不你自己試一試這合歡散?”
朱厚照嘆息一聲道:“想當初,你能夠當上總督還是謝先生舉薦的。想不到你不思報恩,還起了害人之心。朕知道你想的是什麼,無非就是那首輔之位。西涯先生致仕讓你起了非分之想。你無非是認為謝先生年紀輕,接任首輔難以服眾。這才起了歹心,打算用這種下作的手段毀了謝先生的聲譽,這再從容上位。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西廠的人發現了你的企圖,並留下了證據。要不然,朕還沒準真的被你矇騙過去,冤枉了謝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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