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捱過去就會對綜合國力的提升大有裨益。
正所謂長痛不如短痛。與其一直被糧稅折磨還不如狠狠一刀切下去來的痛快。
當然,直接徵收銀兩也有很大的問題,那就是容易囤貨居奇,容易鬧糧荒。
故而謝慎並沒有強行規定必須繳納銀兩,而是讓百姓們自由選擇,可以交糧也可以交銀。
這樣一來就趨於一種平衡,鬧糧荒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了。
不過謝慎新政中有一點卻是和張江陵的一條鞭法一致,那就是用交銀替代徭役。
這一部分由朝廷撥銀僱傭職業役工來做,算是社會分工的細化。
對這一點老百姓自然是舉雙手贊成的。徭役太苦了,而且徵發是隨時的。有時正是農忙卻要徵發徭役修築河堤,你是去還是不去?
去吧沒人在地頭勞作。不去吧是拒絕徭役,是要被拿到官府大板子打屁股的。
現在好了,朝廷規定你只要出一份銀子就可以免除徭役,由專門的雜役來做,百姓們自然拍手稱快。
當然這也有問題,那就是全國雜役有限。如果遇到大的工程,僅僅靠現有的雜役是不可能完成的。
這時候便需要臨時徵募。
不過朝廷對這部分徵募者也是發銀錢的。
等於特殊情況下百姓從之前的無償白乾變成了有償勞動,心裡肯定平衡了許多。
乍一看來,謝慎的新政腦洞大開,其實都是根據實情制定的十分務實。
百姓們從牴觸到接受,再到歡迎也體現了心態變化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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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朝從來不缺少誇誇其談的清流,但卻太缺能夠塌下心來好好做事的實幹家了。
這也是張居正能夠獲得那麼高歷史地位的原因。
當然謝慎不會走張居正的老路,要想新政能夠推行下去獨攬大權是行不通的。至少要讓朱厚照在改革中扮演舉足輕重的作用。
唯有如此,年輕的天子才會有**繼續改革下去。
這當然也是心理學的範疇了,政治本身就是不斷博弈不斷妥協。只有一方受益,是不可能長久的。
改革家要有堅定的決心。改革家同樣要有一套用的趁手的班底。
謝慎現在可以倚重的人不多,也就是王守仁、顧鼎臣、唐寅三人耳。
但只要這三人能夠各司其職還是能夠應付可能出現的麻煩的。
人其實是一種十分奇特古怪的生物。
往往前一刻還堅持一種見解,但經過某事後態度會發生極大的轉變。
就比如之前推廣種植的玉米、土豆。在推行之前,上至百官下至百姓反對之聲不絕於耳。可是謝慎堅持推行,秋收之後所有人都傻了。
這種新的糧食實在是太高產了,味道還不賴,不種植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謝慎其實更多的充當的是一個引導者角色,給大明指引一條最適合的道路。
但是這個角色同時很危險,必須小心反對者的反攻倒算,畢竟得罪了太多既得利益者,被合而擊之也未可知。
謝慎既然致力於改革就已經下定了決心。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家人。
所以他絕不能失敗,絕不能有危險,不然他最珍愛的家人的性命都會受到影響。
如今王守仁被提拔為兵部尚書,顧鼎臣是次輔兼著戶部尚書。謝慎是首輔,同時兼著吏部尚書。
唐寅則是禮部左侍郎。
六部中最重要的四部都是自己人,推行新政自然不會有太多掣肘的地方。
至於刑部和工部倒是沒有自己人,不過這兩個地方都不是最緊要的部門並無大礙。
這日朝議過後,朱厚照留下了謝慎、顧鼎臣、唐寅、王守仁還有工部尚書劉冉。
天子十分關心陵寢的修建一事。登基之初就命令工部前去勘察。可是因為種種原因帝陵的修建工作一度擱置。
現在一切步入正軌,朱厚照自然又想起了這事,招來內閣班子前來詢問。
在場五人現在全部是閣臣。
處了謝慎和顧鼎臣外,其餘都是群輔。
按照入閣時間來排,王守仁早於劉冉,劉冉早於唐寅。但實際上三人都未加大學士頭銜,只是參預機務。
朱厚照清了清嗓子道:“劉卿啊,陵寢修建現在進展如何了?”
陵寢修建自然是工部的活,劉冉責無旁貸。
他衝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