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表明他心裡想要。
所謂口是心非,就是這個意思。
“縣尊所言差矣。學生開設私塾也是為了為本縣挖掘更多讀書人,縣尊賜匾便是表明官民上下一心,百姓們肯定爭相傳頌。”
謝慎給吳縣令找好了臺階,吳縣令自然不能繼續裝蒜,淡淡道:“既然賢生執意如此,若是本縣再拒絕就顯得太過不近人情了。”
“縣尊英明!學生代餘姚那些寒門子孫謝過縣尊了。”
謝慎又是衝吳縣令行了一禮,樂得吳縣令喜不自勝。
人都是喜歡聽好話的,吳縣令也是人,自然不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平白無故撈了一個賺取名聲的機會,吳縣令自然十分欣喜。對於一縣父母官來說,名聲就意味著政績啊。
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謝慎在向他主動示好。
就是嘛,再怎麼說他和謝慎都是讀書人,和太監完全不是一路,怎麼會因為一個太監的養子而相互猜忌,關係崩裂呢。
如今謝慎風頭正勁,鄉試中舉甚至進士登科都是早晚的事。
更何況坊間傳聞謝慎背後還有徐侍郎撐腰,前途直是不可限量。
吳縣令現在跟謝慎交好也是為了將來留後路。
以謝慎這神童的發展軌跡來看,將來很可能平步青雲,直接進入翰林院成為詞臣。
而一旦得進翰林院成為詞臣,那仕途的風順程度要遠遠超乎常人的想象。說不準七八年後,謝慎都已經做到了四五品的京官,而吳縣令還是個七品的知縣。到了那時,就該是吳縣令去求謝慎幫扶了。
方孝孺就有一首頗為著名的詩嘛。
“風軟彤庭尚薄寒,御爐香繞玉欄杆。黃門忽報文淵閣,天子看書召講官。”
翰林詞臣品級不高,但卻是被視為天子心腹,是要被重點培養的人才。
自成化以來,又有了非庶吉士不得入閣的傳統。
所謂庶吉士便是不走正常選官流程,而參加館選得以入翰林院見習的一種稱號,並不是官職。
吳縣令當年考中進士後就十分希望能夠透過館選成為庶吉士。但他不過是個三甲進士,名次實在是太低,儘管託了關係使了銀子仍然回天乏術,最終被外放到餘姚任職縣令。
當然餘姚也算是比較不錯的縣所了,十分容易出政績,將來還是很有希望升調回京任職的。
但再怎麼說這也是地方官,和京官完全不在一個等級。
這是吳縣令心中永遠的痛,起點比別人低了,接下來的仕途便艱難了不少。若是再不努力鑽營一番,直是不知何時才能回到京師任職啊。
大明朝京師衙門眾多,但要真排起來卻是地位森然有序的。
最清貴的自然是翰林院,但這個只有一甲前三可以直接入職。當然位於二甲前列的進士可以透過館選為庶吉士到翰林院見習,三年後散館若是成績優異自然可以留任翰林院。也有不少庶吉士散館後直接平步青雲跳到六部做堂官,更有甚者則是擔任東宮侍講,徹底金鱗化龍。
當然,往事不可追,這兩條吳縣令都不具備,故而這輩子是與翰林院無緣了。
除去翰林院,地位最高的就要數六部、通政使司、都察院、以及地位稍低一些的各卿寺了。
這之中都察院和六部大概屬於第一檔,通政使司的位置要稍微靠後一些,而各卿寺則是要更往後排。
而在六部之中,最為顯貴的自然要數吏部。
這個掌握官員考評、升遷、改調的部門簡直就是外朝的權力中心,與內廷的內閣交相呼應,一同處理大明朝政務。
吏部設有尚書一人,正二品。
還有左右侍郎二人,正三品。
這下面還有文選、驗封、稽勳、考功四司。
各司又有郎中一人,為正五品。員外郎一人,從五品。這兩個職位,吳縣令雖然十分豔羨,但是起步太低,還是沒有太大的機會調任。。。。。。
至於各司主事則是正六品。
文選司在吏部四司中地位最高,因為其執掌了官員升遷、改調等權力。
像吳縣令,屆時三年任期滿了,要想考評優良就必須打點文選司的主事、員外郎。至於正郎郎中,往往不太會出面,便是想要結交也通常沒有門路。
每年的二月朝廷會進行考績,除了新科進士初次授官可直接聽選不用考績以外,其餘任滿的官員要想升遷、改調都得入京述職,參加考績。
吳縣令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