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名義上的父親,蘇悉並沒有多少感情,所以說起話來語氣表情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饒是一瞬不瞬盯著蘇悉觀察的小老頭也看不出半分。
小老頭實在是垂涎鳳凰藥劑,因為這支藥劑對他非常非常重要,他將自己關在這臨近邊境的地方三年,就是為了研究出鳳凰藥劑,但是三年的時間他卻連門都莫不進去,更別提研究出成果了。
如今有這麼好一個機會,他怎麼忍心眼睜睜地看著它消失?
說起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研究鳳凰藥劑是為了治好那人的寒症,而那個人卻偏偏是在殺蘇元然的時候落下的病根……如今這丫頭又是拿鳳凰藥劑這唯一能治好寒症的藥劑要自己說出蘇元然的下落,這中間還真剪不斷理還亂。
小老頭心中千般思緒,卻沒有表露半分,他左思右想,最後說服自己這一切都只是巧合,然後便對蘇悉道,“蘇元然已經死了,你想找他只怕只能往陰曹地府去尋了。”
“真的死了?”蘇悉眉宇微皺,眼中並不露哀傷情緒,
聶老頭見此終於放了心,斬釘截鐵道,“當年在宣城,他死的時候我也在場,我可以證明他是真的死的。不過如若你想知道他為何而死,我只能說,是他自己一心求死,怨不得別人。”
“為何他要一心求死?究竟是誰在逼他?”如若沒有必死的理由,他又為何要選擇輕生?他究竟在保護誰?沒由來的,蘇悉只覺得心頭湧起一股無名怒火,同時也有一抹淡淡的心疼,或許這就是血濃於水,骨肉親情的緣故吧。
聶老頭見她額上青筋跳動,眼底閃過一絲警惕,“你到底是誰?與蘇元然有何關係?”
蘇悉將洩露的氣息緩緩收斂,臉上笑得漫不經心,“能有什麼關係?不是說過了,只是遠房親戚而已,關心一下又有什麼不可以?”蘇悉知道如若自己再問下去便會洩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而早已有了戒心的聶重也不會再告訴自己,反而還會讓他引起警惕嗎,便隨意道,“那我再問你,北夷國武功最高的人是誰?”
略帶狐疑地看了蘇悉一眼,聶老頭便放下了提至一半的戒心,得意洋洋道,“你覺得我的武功如何?”
“跟我不相上下。”蘇悉一口定論。
而這句話,卻實實在在打擊了聶老頭,憋的他快要嘔血了。想想這近百年來,他可算是北夷國首屈一指的高手了,以超然的身份享受著國人的各種膜拜和尊榮。但是,眼前的小丫頭才幾歲?她就可以和自己打成平水,他還有什麼好驕傲的?要知道現在是平手,但是再過一年兩年三年……之後,她走的是上坡路,而他則要開始走下坡路,誰勝誰負時間是最好的證明。再說,以這樣的年紀進階到這樣的高度,那是怎樣變態的天賦啊?這還有天理嗎?
問了幾個與蘇元然相關卻又不涉及到他的問題後,蘇悉已經將想知道的事瞭解的七七八八了,而一心沉浸在藥劑上聶重卻沒有發現其中的異樣,只興奮地捧著幾張方子,高興的幾天幾夜沒有睡覺。
示範了製作藥劑的過程和小老頭知道後,蘇悉很小氣地將她製作出來的藥劑帶走,只留下一句話,“方法都教你了,想要出成果就自己努力吧。”然後她帶著安亞揚長而去。
蘇悉知道聶老頭極需要鳳凰藥劑,要不然她也不會在自己製做的過程中眼巴巴成那樣,不過蘇悉是極記仇的,當她得知蘇元然死的時候聶老頭正在現場,心中已經將他記恨上了,如此還要留鳳凰藥劑給他才叫怪了。
剛才和聶老頭說話的時候,她留心聽的時候有聽到宣城兩個字,這是蘇元然最後離開的地方,也是蘇悉下一站的目標。蘇元然雖然死了,但是未必會將所有的痕跡都抹去,就算是一絲的可能,她也要找出當年的真相。
宣城處於北夷國的西北部,以正常人的速度來說,需要一個月的腳程,坐馬車的話需要半個月,而蘇悉和安亞為了趕路,在一日之間便到了宣城。
比起朱城來說,宣城並不如何熱鬧,因為這裡深處內陸,地廣人稀,都是行人也以少數民族為主,不過幸好大家說的都是通用語,不存在語言上的障礙。
因為沒有確切的線索,蘇悉和安亞兩個人只能無聊地在城裡轉悠,希望碰點運氣。也不知道是蘇悉人品太好還是太差,她在街上走的時候,突然看到一樣東西,差點閃瞎了她的眼。
蘇悉以為自己眼花,轉過身拉著安亞朝那個方向行去,最後駐足在一個看起來憨厚老實的年輕人面前。
“你這些藥材賣不賣?”蘇悉指著那一板車的草藥,只差流口水了。星雲草,葛艾花,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