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臨見小康一臉感激的樣子,學著羽瑤的樣子聳聳肩說:“玄燁,你還沒掌握對付額娘最好的方法嗎?”
“不是送珠寶嗎?”大玉兒和小康異口同聲的說道。
福臨翻了個白眼說:“怎麼可能?!是轉移話題和注意力好不好!”看著兩人恍然大悟的樣子,順治有些恨鐵不成鋼的說:“咱家額娘最大的優點和最大的缺點便是一根筋,可若是恰當的轉移她的注意力,很多事就可以避免了,你們到了這兒這麼久還沒看明白嗎?”
康熙有些憂鬱的說:“弟弟啊,不是看不看得明白的問題,而是我之前各種繁瑣之事纏身,光護著額娘就有些吃力了。”
大玉兒在一旁拆臺說:“什麼繁瑣之事,跟一隻兔子死磕嗎?!”
康熙微笑著說:“這只是一部分的內容罷了。”
福臨眼珠子一轉有些好奇的問:“皇額娘,那容嬤嬤所說可是真的?玄燁第一句話竟是跟兔子爭寵的?”
康熙溫柔的微笑說:“永琳,你今日的大字還沒練習吧……玉兒,你今日不是要去清查延禧宮的奴才們嗎?看現在看來你們都十分的悠閒啊,正好,我手頭上握著高佳氏給的一部分人和事兒,誰有空幫我打理一下?”
“呃,額娘怎麼去了那麼久還沒回來?我去小廚房看一下罷。”滿臉冷汗的大玉兒迅速的遁了。
順治則是偷眼看了小康的臉色,然後自動從身後掏出了個兔子耳朵,戴了上去後,大眼眨巴眨巴的看著小康。
康熙陰沉著臉扭了頭,耳朵根紅了起來。
景仁宮的日子就在這樣的溫馨中進行著,羽瑤每日裡不僅陪著自己的三個包子轉一轉,還拉著已經平靜下來的蘭馨在宮內種花,更是在過年的時候送了蘭馨一隻紅嘴鸚鵡。
這個年節仍是富察氏主持的,雖然她的身體越發的不好了,可是富察氏還是不肯放權,乾隆這個時候也多宿在長春宮,卻半口不提讓皇后養好身子,只是誇她賢良淑德,堪為後宮之表。
見此,康熙徹底明白乾隆對富察氏的心思了,暗地裡掐算了一下時間。不知道這富察氏是怎麼死的,不過應該左右不過這兩年去,額娘說的模模糊糊的,只說歷史上乾隆十五年立其為後,前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卻是沒說。小康皺眉想,一旁的大玉兒端坐著,拿著份名單用毛筆勾勒著,福臨捧著蘋果,用自己唯二的兩顆小米粒在紅彤彤的果皮上慢慢的磨,羽瑤此時不在內室,而是帶著蘭馨去遛鳥了。
“真不知這弘曆到底對這富察氏是愛還是恨。”康熙感嘆,他手中拿著的是奏報今日裡來長春宮情況的摺子“每日裡都要去富察氏那裡坐坐,視而不見富察氏的病容,反而不斷的誇讚她於宮務上的謹慎小心滴水不漏,這不是活生生的想要累死富察氏嗎?”
大玉兒聞言落了筆說:“弘曆這孩子雖有磨練,可到底是順遂慣了。於男女情、事上邊過於執著有所偏頗了。他在這後宮中,僅認為自己是一個男人,卻不知,只要他處於這個位置上,他時時刻刻都是皇帝,如今,對富察氏更是如此,弘曆有些魔障了。”
“魔障?!我看他是執迷不悟完全自私!”福臨奶聲說道,他放下沾滿了他的口水一點沒破皮的蘋果說:“弘曆此人心細思狹,眼睛中除了自己從沒旁人過,如今對富察氏的這一番作態也不過是他自己在胡鬧罷了,等吧,說不定在富察氏被他逼死後,這弘曆又是一番痛心疾首悔不當初的樣子。”
康熙一挑眉,摸了摸下巴說:“的確有此可能。那麼,我們現在只需靜觀其不變了,反正左右拖不過這兩年。”
但是,康熙還是高估乾隆了。
乾隆只怕富察氏死的晚。
新年一過,大雪還在京城飄蕩的時候,乾隆宣佈要去東巡,且聲稱富察氏身體有所好轉,便以帶她出去散散心為由,在這九寒天裡要帶著她東巡。
羽瑤和純貴妃不在旨意之上,除了皇后,乾隆就帶了兩個妃位上的和四個嬪位上的嬪妃,且匆匆忙忙的只准備了一個月就於乾隆十三年二月出了京城。
大玉兒見乾隆如此行徑嘆了口氣,這不是要生生逼死富察氏是什麼?若真是體恤富察氏,就更應當讓她在宮中休養,命人仔細照看了,再悉心開解,說不定富察氏還能多活幾年,可現下卻是連春還沒開,就帶人東巡,一路勞累,這富察氏還要打理宮中和路上的事務,寒氣內侵,心思繁重之下,加上原本身體就病著,這富察氏看來是難以活著回京了。
等羽瑤在皇太后那裡請完安一回來,大玉兒就給羽瑤說了自己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