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哼。”他對她的恭維顯然很受用,又在她嘴角偷了個香,口裡卻冷冷說道,“她若不動你便無事,她若是害你,我定要她萬劫不復。”
“你怎麼知道她會賣了我們?”她好奇的瞧著他。
“這是京城,不是揚州,她在此處無根基可倚靠,若是取你們性命,風險太大,所以我猜她不敢殺你的,就算謀劃一次意外身亡,我也必追查到底,她想要脫身也不容易。因此只能是暗中做些手腳,而其中,毀你名節的可能性最大。”他淡淡說道。
“我事先做了部署,露西她們若是離了你們一炷香時間,影衛便會出動,確保你們安全無虞。至於青樓,我走之前已有信告知了韋公爺,他提前授意那院子放出風去,買姑娘不問來路。逼良為娼不是小罪,大的青樓不屑做,小的青樓不敢做,況且嶽月一個外地女子,人生地不熟,誰敢從她手裡買姑娘?此時若是正好有家青樓說要收,她怎麼會不奔過去。”他冷笑,“若是稍有些江湖歷練的人,大概還不容易上當,嶽月一個閨閣女子,這些見識還是少了些,被老鴇哄一鬨,便上了賊船。”
“哦……”她點點頭,又問道,“你怎麼知道她會親自來?若是她找個婢子來,我們不是撲了個空?”
“她必會親來。”小八篤定的笑笑,“你忘了麼?她進郡王府不到一個月,哪有時間培植親信?若是隨便收買個婢子,萬一對方反水或者事後要挾怎麼辦?她不敢冒這個險的。就算是事後滅口,可死在郡王府裡,她也難脫干係。”
“原來如此。”她頷首想了想,又大驚失色,“完了!那簡親王府那個婢子……會不會被她滅口!”
“嗯……額爾登。”他點頭,拍拍手掌喚額爾登進來。“最近簡親王府裡有什麼動向?”
“回八爺,幾日前有個婢子得了怪病,痴痴傻傻、口吐白沫,簡親王福晉認為她是中了邪,請了法師在府裡做法鎮宅。”
“嗯,知道了。”他想了想,提筆寫了一張紙的字交給額爾登,“你拿去交給簡親王福晉,說是八福晉給的便是。”
“遵命。”額爾登接過,施禮退下了。
他搖搖頭,又嘆了一聲,“失策失策!”
“啊?”她的心揪起來,“什麼失策了?”難道是小八的部署錯誤,失手了?
“不是我,是嶽月失策了。”他笑道,“那個婢子是肯定要滅口的,你說,若是你,該怎樣不用再去簡親王府,也不用驚動任何人,就能把她殺了呢?”
“我?”她歪著頭皺眉想了想,無奈的攤手,“我……不知道耶。”
“哼。”他輕輕敲了敲她的腦袋,“她是不是在那婢子把你們交給她的時候,還要給她報酬?”
“嗯嗯,你說的沒錯,月兒那時給了她一袋銀子。”
“不是銀子,是金子。”他又敲了她一下,“若是我沒猜錯,應該是金首飾。”
“哦?那又是為什麼呢?”
“若是你得了好多金子,你會怎樣?”
“嗯……咬咬看是不是真的。”她不好意思的說道,然後恍然大悟,“你是說那金子上有毒?”
“對。”他微笑點頭,“因為若是有毒,銀子會變色,所以給的是金子。而那麼多金子,她一則難湊出來,二則對方也不好出手,所以給的應是尋常的金首飾,對方拿去逐件變賣也方便。”
“那不是很高明的主意麼?為什麼你又說她失策?”她追問道,慚愧的覺得自己與小八的智商不是在一個數量級的。
“失策是因為她自作聰明。若是我沒猜錯,她下的是那她那醫書裡記載的一種毒,喚作離魂散,能使人神志不清,進而全身麻痺而亡。雖然這毒知道的人不多,可若是知道了,必然極容易查到她身上。所以說她在此處,卻是聰明反被聰明誤了。”他搖頭,又笑著補充道,“既然是志在殺人滅口,而不是賣弄毒術,下些砒霜、鶴頂紅之類的,立時斃命不就好了,此類毒藥易得,也難查出是誰下的。若是我……”
說到這兒他打住了,仔細的瞧了瞧她的神色。擔心她會覺得他陰險狠辣,便沒有再說下去。
“哦……”她明白他的意思,心裡有些寒意,勉強的笑著點頭。“那你方才給額大人的是解藥的方子?”
“嗯。”他見她臉色淡下來,心裡有些不安,便放柔了聲音,“用你的名義,是因為那花會是你去的,我不應該知道那婢子的事。”
“嗯,我明白。”她點點頭,又問道,“那嶽滿的事兒也是你安排的吧。”
“是。”他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