弧線。
“保護四爺!”一陣風響,幾個黑衣錦袍的男子已閃身而入,腰間是一色的烏麟寶劍。
黑甲騎衛?!寶珠驚奇的看著眼前幾個氣質同樣昂然而冷冽的男人。
“寶兒,你退一邊去。”小八也繃緊了身子,把她護在身後。
“嗯。”她也知道目前的情形一觸即發,刀劍無眼,自己不會武功,還是小命重要啊,便屏著呼吸,小心的往後面退去。
而這邊,小四已經和白衣人纏鬥在一起,只見劍光閃閃,把一黑一白兩個極快的身影籠罩著,看得人眼花繚亂。小八奪過營兵的一杆槍,亦加入戰局,白衣人以一敵二,漸漸落於下風。那幾個黑衣人也與騎衛鬥將起來,他們方才與徐嘉治的人已經過一番惡鬥,如今又遇上訓練有素的精銳親衛,更是強弩之末,不一會兒,便有四五個黑衣人倒下。
忽然聽得白衣人悶哼一聲,肩頭中了小四一劍,纖塵不染的白衣上滲出一團觸目驚心的血紅。他咬咬牙,拼力格開小四和小八,奮力躍起,跳到一輛馬車上,斬斷車軛,雙腿一夾,重重的刺了馬臀一劍,馬兒便狂奔起來。
“放箭!”見他要逃走,小四一揮手,利箭便如雨般射出,他格開了幾箭,終究是有傷在身,手臂上便又中了一箭。
吾命休矣!他暗暗叫苦,絕望中見樹下有一抹醒目的豔紅麗色,便毫不猶豫的將她提上馬來,當做盾牌擋在自己後面。
“啊——!”寶珠只覺得腳下一鬆,被他捏著胳膊拉上馬,兩耳間風聲呼呼作響,下意識驚慌失措的驚呼,“救命啊……”
“停止!!”小四小八異口同聲的喝止營兵射箭,互相對望了一眼,便各搶了一匹馬追上去。
天啊……她不會騎馬呀……
寶珠也顧不得前邊的人渾身是血,只是緊緊揪住他的衣服,看著兩邊的風景飛馳而過。
“喂,你放我下去啊。”她弱弱的喊。
可那人彷彿沒聽到,依舊是沿著溪水策馬狂奔,直到過了一兩個時辰,夕陽西下,紅霞滿天,那馬兒體力不支一頭栽倒了,他們才不得已的從馬背上滾下來。
好痛……全身彷彿顛散了架一般,幸好自己命大沒摔傷,寶珠皺著眉站起身來。騎馬真是一點都不好玩,不知道為啥現代那些貴族人士還那麼喜歡。好吧,她就是一隻討厭運動的懶惰米蟲,以後堅決堅決不再騎馬了!
見自己身上手上都沾了他的血,她嫌惡的走到溪邊洗了手,想起自己還在易容著,反正四下無人,便取了面具,恢復自己的本來相貌,又就著清涼的溪水洗了把臉,這才覺得清爽舒服些。
“呃……”躺在不遠處那人呻吟了一聲。
“你還沒死啊?”寶珠走上前去,踢了他一腳,“你自己死也就罷了,還拖著我墊背!”
“嗯……”那人被她踢了,咬著牙悶哼了一聲,“……對不起,是在下連累了姑娘。”
“唉……算我倒黴啦。”她擺擺手。見他忍著疼也不喊痛,倒是個硬漢,又給她道歉了,那她就大人不計小人過算了。
“喂,你覺得你還可以再搶救一下嗎?”她上下打量著他。他倒是長得眉清目秀的,有著江南人精緻秀氣的五官,倒有兩分像女兒家。若不是見他施展武功、劍法精妙,一定會被人認為不過是個風流儒雅的江南才子而已。而此時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白衣上血跡斑斑,臂上還插著一支箭,看來傷勢不輕。
“我腰間……有金創藥。”他虛弱的說道。
“哦。”寶珠在他腰間小袋裡摸了摸,果然有個小瓷瓶,便拿出來問道,“是這個嗎?”
“嗯。”他哼了一聲。
“那我要脫你衣服囉。”她伸手去解他的衣襟。
“不……不是這樣。”傷口上的血和他的衣裳粘在一起,被寶珠一拉,他的傷口抽痛,又是疼得咬牙,“用刀割開。”
“哦……不好意思。”她抱歉的吐吐舌,在他小袋裡摸了一把小刀出來,小心的割開他的衣服,只見小四刺的傷口是好大一條口子,她便用手帕沾了溪水,輕輕給他擦洗了傷口上的汙血,然後把小瓶裡藥粉小心的敷了上去。
“……謝謝。”他嘆了一聲。“還有這箭,你試試能拔麼?”
“啊?那會不會很痛?!”她驚道。
“嗯哼。”他哼了一聲,想了想說道,“還是我自己來吧。等會拔出來時,還勞煩姑娘立即幫我按住傷口。”
“嗯,好。”她點點頭。
他便摸索著從地上找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