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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氣,明日早點起不要遲了,崔破謹聲應是,自去睡覺不提。

第二日,天邊微露晨曦,崔破已起得床來,梳洗罷,取過那一塊藍色粗布包裹著文房四寶的“布包”循著記憶中的小道向族學行去。崔家族學去城十餘里,本是族中豪富之家別業聚集之所,周圍良田豐沃,景色優美。崔家數百年世家頗重禮儀傳承,又恐族中少爺,小姐們學的紈侉習氣,將來墜了門風,是故特地訂立族規,於此地建立族學,平日裡各家的少爺小姐們無論貧富都居於別業之中,只得三節,放假方能回家。父母有忍不住思念的,也只能駕車前來看望。一應用度具有族產開支。崔破家貧,無車無馬,待得他到學堂之中,天已大亮,馬上就要開課了。找到課堂時見到許多孩子早已到了,他徑自走到左拐角最後一張桌子坐定。

正在整理用具之時,忽然聽到左前方一聲怪叫:“呦!崔破你這個繡花枕頭還真是命大,這次摔這麼重都摔不死你”崔破抬眼望去,卻是二房中的崔凌。

崔破祖父崔無波一輩有兄弟六人,無波行五。少年往復京城發展,頗受表姐韋后賞識,後由於韋后擅權,欲行當年則天武后故事,為玄宗李隆基聯合得勢太監發動宮變將其貶為庶人。崔無波坐罪久貶在外,沉淪下僚數十年,待的晚年稍有起色卻逢安史亂起,身死草澤。

崔破父出生不久即遭崔無波因罪外放,見兒子年齡幼小而母亦早死,不忍他受山川跋涉之苦,遂請恩旨准予不隨其行,託給一對年輕僕婦安置於京師萬年縣外宅之中。卻是終生未曾出仕,後以其高門,方得娶妻崔盧氏。婚後生崔破不久即纏綿床榻達三年之久,將盧氏所帶陪嫁只花得乾乾淨淨,不久撒手西去。其時,崔破年僅四歲,戴重孝扶靈回祖籍安葬。這千里之行,更是弄的家中赤貧如洗。所幸當年僕婦所生之子高義一路扶持照料方才到這博陵。安葬之後,崔家族老見這孤兒寡母貧弱無依,而崔無波這一支只得這一脈香菸留存,遂從族中祭祀的田莊之中撥了一個小偏院於他們居住,每年從族產之中給一份錢糧

使二人暫得安歇。這崔盧感念高義一路上的忠義,將唯一的陪嫁丫鬟指給了他,佃了一些族田安置下來,也順帶照應著孤兒寡母。

分管錢糧發放的原是三房崔無咎之子,此子當年赴京應舉便是借住於崔無波宅,無波待之甚厚,後雖不中倒也感念其情。是以母子二人每年的錢糧發放的都是足量及時,母子生活原不致如此窘迫。只是後來見石榴,枇杷隨母討飯至此,其母餓病致死,崔盧氏為人良善又見這一對孿生子長的伶俐可愛,也就收留了下來。只是這樣以來日子就愈發的艱難。

崔破祖父以“溫文知禮,美風儀”為天下稱道,其父亦是儀範非常。到了崔破,五官長的雖極是俊朗,但少時家貧,加之性格頑劣,書又念不進去,頗為同宗子弟所笑,又長期僻處鄉里,看來就頗有些卑瑣,於是得名“繡花枕頭”。這一名號得名於崔凌,他原是二房長子,其父負責崔氏家族所有的商號,生意往來,很是在家族中說的上話的,對這個長子疼愛非常,加之崔凌人極聰明,念起書來很得先生欣賞,長的也是一表人才,只可惜鼻樑略有不挺,學堂之中同窗品評以為比之崔破略有不如,這崔凌聽在耳中也就有了妒忌之心。所以總是譏笑於他。

崔破抬頭見是他,以他今日之心智又豈會同這十幾歲的小孩兒計較,微微一笑,不去理會。正在這時,授課的先生已經進來了,此人崔知節,早年也曾出仕,宦海幾近二十年,卻也只做得個從七品上階的太學博士,朝廷自安史亂後,又經吐蕃長安之亂早已無力學政,薪俸也愈加菲薄而物價騰貴竟至於難以餬口,索性棄了官迴歸本家。因其學養豐厚,也就得了一份族學的差使,倒也合他心意。又因都是本宗子弟,所以分外用心,要求極其嚴格。而崔破頑劣更兼唸書蠢笨素來不為其所喜。崔知節進得堂來見到崔破也只做未見,乃將戒尺一拍,開始授起課來。

第三章 心傷

“崔破,這位是我二郎山崇玄觀葉法持觀主,於、、上極有造詣。今日難得偶遇被我請了過來,你再將那的釋注唸誦一遍,並將當日之事仔細敘來,說與觀主聽”崔知節鄭重其事的說道

崔破聞聽崔知節如此說法,心裡不免暗罵他一句”八婆”但事已至此,也只能咬定青山不放鬆,若是加以遮掩必為崔知節識破而惹人疑慮。反正此種學說盜用於後世,那觀主再是高明,也無法瞧破端倪。”老道人”之說雖則看似簡單處處漏洞,卻反而更加不惹人生疑。看這觀主一派道骨仙風,藉此機會稱量一番倒也是趣事一件。

心下計議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