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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崔破滿懷信心的提出後世軍中編制之法,卻遭到一番冰冷的恥笑,始知這冷熱兵器下計程車兵配置果然大有不同,斷然是不能想當然的胡亂移植而來的。

被一瓢冷水潑下的崔破當即決定,這練兵之事,自己全然放手,任由這位郭老令工讚許的練兵之才全權接手。

得意洋洋的崔破剛剛走出偏廳,就見滌詩又是連滾帶爬的過來,口中叫道:“接老夫人的車駕已經快到城門了,公子快去迎接。”

第七章

“此話當真!”聞聽此言,激動之下,崔破伸出手去,緊緊抓住了滌詩肩膀,只疼得他齜牙咧嘴,吸著氣答道:“夫人說車行的慢,她已經先動身出府了,讓公子乘馬快行,哎呀!放手,公子,快放手,我的肩膀碎了。”

崔破聞言鬆手,轉身向內房奔去,只片刻工夫,他已經換過當日離家時,母親千針萬線縫出的那件粗布儒衫,奔到宅門,也不拘那栓馬樁上是誰的馬,一把扯了馬韁,跳上即往北城門奔去。眼見他一騎遠去,滌詩方才牽了花花來到,遠遠見到自家公子的匆忙身影,一陣愕然,少不得嘀咕上一句:“天天讓我只讓我養氣,自己還不是這般模樣,不行,看這情形,老夫人那裡,我也要去巴結巴結才是”嘀咕完,也是翻身上馬追隨而去,口中猶自叫道:“公子,等等我”

縱馬賓士之下,城門片刻即到,下得馬來,車駕卻是未到,不理會那城門領的小心巴結,崔破焦急的向遠處官道眺望,稍待片刻,菁若緇車到達,下了車,見崔破如此惶急模樣,也不多話,只伸出手去,緊緊將激動之下沁出汗水的崔破手掌握住,夫婦二人,並肩迎候。

直如千年般漫長,終於,前方出現了一架磷磷馬車身影,車旁更有一個騎在馬上的壯大道人,護送而行,崔破運足目力看去,卻不是自己那性急如火的二師兄更是何人?

一旦確定車中便是母親,崔破再也按捺不住猛然如野火一般燒灼的渴念之情,放開了菁若纖手,躍上身側馬背,揚鞭摧馬迎上前去。

見崔破快馬來到,架車的老郭頭的兒子,當即一勒馬韁,籲停馬車等候。

行近,滾身落馬之後,甚至不及先與師兄招呼,崔破已是奔到車前,撩衣下拜道:“兒子不孝,未能親迎母親,侍侯在側,這千里之行,母親受苦了”說道後來,激動之下,已是哽咽聲聲。

車簾撩起,先是手腳靈動的石榴跳了下來,狠狠的瞅了崔破一眼後,小心的攙扶著數月不見的崔盧氏下得車來,車行千里,她的臉上隱隱有疲憊之色,但是,得聞愛子高中狀元及即將相見的驚喜沖淡了一路的辛勞,只看臉上的氣色,竟是要比當日在家時還要好上幾分。

見到拜服於地的崔破,崔盧氏略一打量,隨即一邊上前扶他起身,一邊口中說道:“你這孩子,如今已是一榜狀元,更做了朝廷的官,怎能隨便拜倒,娘都好的很,你快快起身吧!”

此時,滌詩護衛著夫人的輜車也隨後到達,在石榴等人驚豔的眼神中,菁若下了車,行至崔破身旁,並肩拜倒下去,口中稱道:“媳婦拜見婆婆,此前,山隔水遠,不能盡孝身前,還請婆婆孰罪”

她此言一出,崔盧氏所乘的高大軒車上,簾幕猛的一抖,隨在枇杷身後,正要掀開垂幕的那一支牙雕也似的手,驀然縮了回去,隱隱之間。似有一聲微不可聞的啜泣聲隱隱飄蕩。

“便是你譴了郭輝前來迎我,你有了這孝心,為孃的又怎能怪你,只是我家破兒性子頑劣,讓你受委屈了,以後,媳婦多擔待些!”和煦的說完此話,見到媳婦兒如此人才而滿心歡喜的崔盧氏,當即一掃適才見到崔破時的滿臉親情,正顏說道:“你這逆子,還不趕緊扶了媳婦起身,這若是跪壞了身子,看我不饒你”就在見到菁若的這一刻,崔盧氏不待崔破有所反應,已經完成了由孃親向婆婆的過度。

崔破詫異的摸摸鼻,渾然不明白自己怎麼就突然頑劣起來,又怎麼就成了逆子,但此事又如何辯白,也只能依言起身,將強忍笑意的菁若扶起。

隨後,崔破又捏了捏石榴的鼻子,拍了拍枇杷的頭,趁著二女與新夫人見禮之時,向一旁站立的師兄靜風走去。

幾步走近,未等崔破開言說話,那靜風已是伸出蒲扇般的大手,狠狠在他肩上拍了兩拍,用雷鳴般的聲音說道:“要得,硬是要得,定州那麼多酸書生,年年來考,屁都沒考出來一個,那像師弟你,一下就整出個狀元來,好,好,不愧是我的師弟,沒給師兄丟臉”

一聽到這熟悉的話語,崔破也是倍感親切,今日興奮之下,頑心大起,遂學了靜風的腔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