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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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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水之溫涼最宜茶香,小友莫要錯過才是!”舉盞邀飲後自呷了一口,正在崔破以為這道人又要變換話題,幾欲將一盞茶潑了過去時,卻聽李真人緩緩開言:“道乃天人之應分也,德乃治國之根基也,是以太上著《道德》雖玄言幽深,仍不過是言說治國大道罷了!”

“此人是真懂《道德經》的。”只聽他這一言出口,崔破心下當即暗道,雖則這個觀點於後世幾乎是人人皆知,但在千年以前的唐朝時候,能由一個道門高士口中說出這樣一句話,就實在是殊為難得了。

“治人事天,莫若嗇,夫唯嗇,是為早福;早福謂之重積德;重積德而無不克;無不克則莫知其極;莫知其極可以有國;有國之母可以長久;是謂深根固抵,長生久視之道。小友以為然否?”

聽聞李泌這一長串的將《道德》經第五十九章原文給誦了下來,崔破忍不住微微一笑,此段經文所言乃是要治理國家當養護身心,愛惜精力,早做準備的不斷積德,一旦德行深厚就沒有什麼不能戰勝的,唯其如此,國家方才可以長生久視,千載不滅。

員外郎大人恨只恨不能再來一次時空之旅,將眼前這道人給拎到後世去看上一看,許多的國家又是如何發展壯盛,稱雄世界地?相信到彼之時,這道人是斷然再說不出這話的。

為這古怪的念頭自嘲地一笑,崔破開言道:“治大國若烹小鮮,此言晚生是深以為然的,然則道長又何解‘大邦者下流,天下之柔,天下之交也。柔常以靜勝雄,以靜為下,故大邦以下小邦……’一句呢?”

“治大國若烹小鮮。”是出自《道德》經中話語,隨後他所言的一段更是經中六十一章之文。意思是說:大國要像居於江河下流的水一樣,處在天下雌柔的位置,而雌柔常能以靜定而勝過雄強,其原因就在於它能夠處下的緣故,故而若是大國能以同樣的態度對待小國,則必然能夠得到小國的忠心依附。

“此實乃天下萬物至理也,治身如是,治國當亦如是。”果不出崔破所料。這李泌聞言之後當即頌揚讚道。

面上現出一個淡淡笑容,崔破跟上一句輕輕問道:“若然果真如此,則今時之大唐何得盡受吐蕃、回鶻之害,我朝地廣於彼輩、人多於彼輩,卻行低下之策以德撫之,和親結之,然則縱然如此,卻是邊地各道百姓流離、戰火不絕。如此種種情形又當做何解釋,還往真人有以教我。”

等待良久,那李泌真人卻是默然不語。唯只悠悠一嘆做罷。以手指拈磨著手中做三彩之色地盞壁。崔破輕輕一句道:“道長能解《道德》真經,我大唐歷代先皇也能解太上真義,是以當我大唐極盛之世。坐擁百萬雄兵,仍能以德恩撫四方;然則彼輩之贊普、可汗卻是不懂這‘上善若水’的道理,如之奈何?以晚生陋見,若真欲《道德》真義大行於天下,尚需先渡化了這一干人才是。”

崔破收住話語之後,室中更是一片長久地靜默,直待那一盞香茗徹底涼透,才聽李泌一聲悠悠長嘆道:“天下渾渾,大道不行,小友好口舌!只是此話與貧道說得。

與天子卻是說不得,否則一言之出,天下黎民受難,小友定然難逃天譴;再則,崔大人實與我道門一脈有莫大機緣,還望異日莫全然失了一顆無為厚德之心,如此則天下幸甚!童子,送客!”

似懂非懂之間,見話不投機的崔破也不多做停留。恭敬一禮之後,便隨了那應聲而入的童子出靜室而去,只是正值剛剛行出門檻之時,卻聞身後寧遠的聲音傳至:“世間事禍福相依,佛門與我道宗數百年糾葛正應如是,舍此則彼亦不存,崔大人當切記才是。”

微微一頓,點頭相應後,崔破再無餘話,徑自出觀去了。

半月之後

出長安往明德門而行的朱雀大街上,一行長長的車駕正逶迤而行,縱然是在這人頭攛動的京中最繁華之地,也依然無法掩飾住這一行車駕之中透出的失意、消沉之氣。唯有車隊最前方那一匹瘦馬之上的六旬老者卻是與眾不同地昂然挺立著身板,初春的寒風吹拂起他額間的鬚髮,一塊鮮紅的疤痕赫然顯露,這疤痕再應和著老人那倔強的面容,竟使他這容顏衰老的臉上隱隱泛起絲絲神聖之意。

“門生遲來,未能為老師稟筆鳴冤、侍奉榻側,還請老師恕罪!”眼見車駕已是行至安業坊前,卻見有一身著八品綠衣官服的青年官員自大街一側疾步衝出,拜倒於老者馬前,涕泣言道。只看他身上地僕僕風塵,竟似是由遠地急奔而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