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出現了兩隊藍天白雲下,行走在碧草連天高原上的雄長佇列,兩位乘著鑾架的盛裝公主,引領著浩浩蕩蕩工匠一路走過。
“這座城兩位公主來過,數千我大唐各業最為傑出的工匠來過,如今,我們踏著他們昔日走過的道路,也來到了這座城中。唯一不同的只是,他們是帶著和平而來,而我們卻是為企求和平而來”一言至此,崔破口中發出一串譏誚的輕笑。
聽到這番話語,王亮主事只覺胸中淤積的緊,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卻又一句也說不出來,沉吟良久後,開言道:“往日貞觀十年初通和好,遠降文成公主入蕃;已後景龍四年重為婚姻,金城公主因茲降蕃。自此以來,萬事休貼,舅甥修其舊好,同為一家”說完,見崔破眼帶迷茫之色,乃跟上一句解釋道:“此乃《唐蕃會盟碑》碑文”
“好一個‘萬事休貼’,好一個‘同為一家’,我大唐也是時候該變一變了”言畢,一叩馬腹,崔破驅馬直衝下山
第二十五章
吐蕃,即禿髮之異譯;禿髮之先,與魏同出,禿髮即拓拔之轉,無二義也。
吐蕃有六犛牛部落,牧地跋布川匹播城,初,贊普朗日論贊役屬孫波,後,其子松贊干布合併大小羊同部落,一統高原,贊普牙帳遷往邏些,有勝兵數十萬,號為強國。
崔破一行在吐蕃大論府派出的官吏導引下,一路繼續向南往藏河之南的邏些城行去。
騎在馬上,崔破不止一次的感嘆這天是那麼的藍,這雲又是那麼的白,應和著地上的青青碧草,遼闊的天地之間便只有了這三種顏色,從而構成一種簡單大氣,卻是震撼人心的壯美。
一路上,崔破看到無數逐水草而居的牧民趕著成群的牛羊遷轉而過,也有單個頭懸狐尾的藏人漂泊而行,女人們黑紅著臉龐,而男人則必定身負刀劍。
在見到第三個頭懸狐尾、孤身流浪的藏人後,崔破驚奇向身邊的扎吉欽陵問道:“為何這些頭懸狐尾的人都是一人獨行?”
“以部落俗規,凡戰時臨陣而逃者,必要將他的頭上懸掛狐狸的尾巴,意指此人如同狐狸一般的膽怯,這樣的人是部落的恥辱,也會被部族驅逐,所以只能一個人四處漂泊,只有等到下次有戰事時,他們用自己的勇敢洗刷掉自己的恥辱後,才會重新被部落接納”年在三旬左右的扎吉欽陵解釋道。
只是這個回答讓我們的崔大人更是鬱悶,也就沒有了繼續交談的興致,靜默而行。
歷十餘日,使團到達贊普牙帳所在的邏些,進了這個屋皆平上、建築樸實的土城,大唐使團被隨意安置在城南的一處館舍,沒有留下任何一句話,那扎吉欽陵就轉身自去了,這種種行為只讓崔破的臉色變了又變,鬱悶不已。
晚間,來了幾個粗壯的吐蕃婦人,做了粗陋的飲食,崔破略略吃過後,不耐睏乏的早早睡下。
“什麼!邀我參加賽馬?”崔破不可思議的看向眼前微帶笑容的扎吉欽陵,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來到邏些,他這個大唐和蕃會盟使首先要面對的居然是這事。
“明日正是我吐蕃祈春賽馬大會,六犛牛部落中的勇士都會聚集到邏些城外,碌東贊大論相請崔大人參加此次賽馬,是為彰顯蕃唐親如一家的情誼,還請大人不要推辭。”扎吉欽陵臉上依然帶著萬古不變的笑容解釋道
沉吟半刻,崔破不顧王亮主事一再的搖手示意,起身一笑開言道:“好”
“崔大人,這怎麼能答應!吐蕃人此舉實在是居心叵測,大人一狀元出身,如何能勝過這些天生的騎手,若是不能勝,明日少不得要被這些最重勇士的吐蕃蠻人取笑。隨後的會談還怎麼談!”待扎吉欽陵剛一告辭,王亮當即上前說道。
“王大人莫非忘了我那異域名馬?”崔破含笑說道
“哎!正是因為如此,下官才更加擔心”聽了崔破此言,王亮依然滿臉擔憂之色的說道。
“噢!這是為何?”崔破詫異問道
“那扎吉欽陵跟隨我們甚久,豈能不知大人有如此神駒?既如此,爾等又為何還要堅邀大人參加這賽馬大會?”言之此處,王亮不待崔破發問,續又說道:“實在是因為這吐蕃賽馬風俗怪異,每年春日,吐蕃聚六犛牛部中最傑出十四勇士參與賽馬,為全力激起勇士爭勝之心,更在終點處約兩裡遠近置一高臺,上有一年輕貌美女子,這女子是從六部剛滿十六歲的女子中公選出的最美者,參與賽馬之人,需下馬步行這兩裡距離,最先將臺下所置小白羊羔皮圍在那女子頸項者,是為第一,勝者即得美人,更得官爵。在此期間,除了弓弩等可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