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軍法也是由我而起,待你傷好之後,本官請你到水月樓好好吃上一頓,以為補償如何!”
這晉州新軍士卒們早已知道自己這兩位主官,高崇文是冷口冷麵,執法無情;而中鎮將大人除了軍法一項不肯通融外,對士卒多是和顏悅色,關懷有加。時日久了,摸準了二人脾性,這些個士卒見了高崇文固然是發自心底的畏,但是對於中鎮將大人卻是有更多的歡喜,也並不那麼拘謹,更有一些膽子大的,更是能趁著合適的機會與這位崔大人玩笑幾句,這不,崔破話音剛落,早有當日為了能吃肉而加入募軍的李樹高聲叫道:“大人,我們也是為了這事而受罰,水月樓的宴請是不是也該讓我們同去才是”,此話一出,引得下邊場中鬨鬧符合聲一片。
這水月樓是晉州最好的酒樓,價錢自然也就是最高的,近三千人同去,非把人給吃的骨頭渣子都沒有了,崔破不料自己那一句話引來這大一個後患,摸摸鼻子苦笑道:“本官雖小有資財,也請不起這許多兄弟,既然不能同甘,那也就只能共苦了,這三日,本官便陪著大家一起操練,也算是對大家的補償如何!”他這番話倒也引來眾士卒一片叫好的聒噪聲。
笑鬧了一會兒後,卻是歷行計程車卒獎勵,隨著高崇文的唱名,臺下走上了五十名今日操練中表現最為出色的武官士卒。
崔破見排在隊伍最前的卻是一個老熟人,年齡在二十八歲的楊樹政,說來他是此次募軍中年齡最大的幾人之一,日常操練中頗能嚴於利己,又能對其他小兄弟多所關心,是以極得士卒愛戴,推舉帶兵官時,他也是第一個被高票選為領兵校尉的,更多次受到獎勵。
“老楊,不錯嘛!能想到這麼損的招兒,一舉破了守方的三山天地陣。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等心思,不錯不錯!”崔破上前笑眯眯的對他說道。
楊樹政聞言,臉上一陣泛紅,靜默片刻後,“啪”的一個軍禮後道:“報告大人,這主意不是卑職想出來的,是以不敢受大人誇讚”
此時的崔破已是向後方行了幾步,正在溫言誇讚第三個應受獎勵計程車卒,聞言腳步一頓,詫異問道:“那是誰的注意?”
“是下官屬下軍士李小毛的主意”楊樹政站得筆直答道。
“噢!李小毛在那裡?”崔破跟著問了一句。
那楊樹政聞言,當即轉過身去,向臺下一聲大喝:“李小毛,上來”應聲而起,就有一個精瘦的漢子跑步上臺而來,伴隨而起的又是一陣喧囂的笑鬧聲。
待看清楚這李小毛後,崔破方才明白這笑聲的緣由所在。原來此人的相貌委實不敢恭維,倒並不是說他長的醜,只是讓人一看,心裡就“咯噔”一下,有一種立時要捂住自己錢囊後,還要再退開三步以外的衝動。時時轉動不停的三角眼,極其靈動的五官,雖然努力站直但是依然止不住晃動不休的雙腿,這李小毛只是往那裡一站,就最好的詮釋了“騙子”這兩個字的最佳含義。
“李小毛,你是怎麼想到用煙燻這個主意的?”崔破強忍住笑意和顏悅色的問道。
見主官詢問,李小毛“啪”的一個敬禮,站直了身子高聲道:“俺們在家逮兔子時,兔子躲在洞裡不出來就是用這個辦法”一聲即畢,引得滿場鬨笑。
高崇文憋住笑意上前對崔破介紹道:“這個李小毛主意很多,自基本訓練完成,州軍開始分組演練以來,他到是大出風頭,什麼挖地道,做陷阱,往對方飲水裡面下麻藥,真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雖是屢有勝蹟,只是也把其他士卒得罪的苦了,所以每三月一次的帶兵官推選,也就沒多少人肯選他,直到現在還是一個普通士卒”
崔破聞言,心下一笑,上前一步對李小毛道:“不錯不錯,當兵肯動腦才是好兵,現在,本官正式任命你為旅帥,且不受這三月推選的限制,至於你手下的一百名士卒,由你自己在軍中挑選,好好幹,本官寄厚望於你”說完,更是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話一出固然是引來臺上一片驚歎,李小毛更是心頭陡然滾過一道熱流,眼中驀然一酸。因為他這天生的相貌,在家鄉村子時就難免被人處處提防,竟是無人願與他接近,時日久了,他難免心下不忿,耍開天生的機靈心眼一一報復回來,只是如此以來,在家鄉就更是呆不下去,後來見晉州新募州軍,一氣之下索性投軍而來,在軍中他固然是努力表現自己,但總是不能與其他人和諧相處,大家依然是對他多有提防之心,到了分組演練以後,由於他的那些損招,換來本方勝利的同時,也惹得更多人厭惡,所以雖是屢立功績,卻總沒有人肯推舉他,眼見許多遠不如自己的人都穿上了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