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睜眼,因為不知道該如何應對,儘管她已經在心裡試演過許多次見面場景。
被劫持的事,“小白”還不知道吧?
上官秋月果然擁有挑戰極限的精神,這一路上連吃飯也省了,抱著她整整飄了一天一夜回到千月洞,中途極少停歇。驚歎此人體力與變態程度的同時,雷蕾被折磨得實在難以忍受,好幾次都想叫他點了自己昏睡穴算了,直到後來被此人輕輕放到床上才鬆了口氣,哪想到這位美人自己渾身冰冷不說,連睡的床也是冰冷的。
雷蕾有苦說不出,側耳聽了許久,估摸著上官秋月已離開,於是偷偷將眼睛睜開一道縫,見那高大頎長的身影正背對著自己立於床前,急忙又閉上。
須臾,有腳步聲響起。
“尊主。”
“放著吧。”
飯菜的香味陣陣飄來,鑽入鼻孔,引人垂涎,雷蕾不由自主吞了吞口水,越發覺得餓了,卻又不好出聲,只得暗暗叫苦。
侍女的腳步聲消失。
“還想睡到幾時?”語氣溫柔。
雷蕾吃嚇,屏住呼吸。
“再裝睡,就挖一隻眼睛。”風輕雲淡,甚至帶著笑意。
他早看出來了!雷蕾抖了抖,知道此人說得出做得出,慌亂之下睜開眼,虛偽地衝著他笑:“哥。”
上官秋月愣了愣,又笑起來,表揚:“真聽話。”
雷蕾冒出雞皮疙瘩,不用這麼客氣,要挖眼睛,能不聽話麼。
上官秋月朝她伸出漂亮的左手:“餓了沒有,快起來用飯。”
想是已至夜晚,房間每個角落都燃燒著巨大的蠟燭,燭光中那張臉俊美非凡,笑容雖很親切溫暖,可那如雪的白衣卻格外透出一種清冷的味道,舉止從容而略嫌隨意,目光恬然而近乎冷漠,看上去如同天上神仙。
餓了一整天還能保持這樣的風度,妖孽啊妖孽!雷蕾腹誹,美男一臉寵溺要拉自己起床,若是往常她絕對會感動,但如今知道了真實身份,哪裡還敢去碰那隻手,忙翻身坐起:“我自己……”話沒說完就感覺腰間一麻,力氣全失,整個人又重新跌了回去,腦袋重重磕在瓷枕上,再也動彈不得。
上官秋月不緊不慢坐到床邊,小心地扶起她,責備:“你看,還是要哥哥抱你起來。”
變態!雷蕾敢怒不敢言。
上官秋月抱著她:“有沒有輕薄蕭白?”
雷蕾意外,沒好氣:“沒有。”
“真的?”上官秋月眨眨嫵媚的眼睛,微笑,“咱們千月洞的規矩,說謊是要被做成人偶的。”
不說謊的話,就是輕薄了,那不一樣要被做成人偶麼!這人根本不喜歡花小蕾,還真會吃醋不成?看你演戲到什麼時候!雷蕾不準備改變答案,垂下眼簾,抵賴:“真的沒有。”
上官秋月想起來:“對了,你還沒見過人偶。”示意她看左邊角落:“那就是。”
雷蕾這才留意到,這房間裡除了自己和上官秋月,竟然還有兩名美麗女子,皆是碧玉年華,身上輕紗垂地,姿態優美。
熱血直衝腦門,雷蕾滿面通紅,迅速從上官秋月懷中跳起來,也沒留意到自己幾時能動的。
上官秋月起身,拉著她的手緩步走過去:“我做的人偶好不好看?”
精美的燭臺,比手臂略粗的、一米多高的大蜡燭旁,一名女子手持小銀剪刀,下巴微抬,似乎正準備剪燭花,然而纖纖玉手剛舉到一半,就彷彿被人施了定身法,半日不見接下來的動作;另一名女子則優雅地站在門旁,雙手捧著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碟紅紅的新鮮的櫻桃。
兩名女子似乎並未發覺有人靠近,保持著固定的姿勢。
面容栩栩如生,絕對不是假的!發現二人眼神空洞,雷蕾驚得後退,無奈被那隻冰冷的手緊緊拉著,掙脫不了。
“別怕,”上官秋月看出她的恐懼,一邊安慰,一邊從碟子裡拈起顆櫻桃喂到捧托盤的女子的唇邊,“你看,她們還可以吃東西。”
女子果然張口,機械地吃了櫻桃。
雷蕾寒毛直豎:“她們……動不了?”
“人偶當然不能動了,”上官秋月思索片刻,又道,“要動也簡單,把她們的手腳都扭斷,應該就可以了。”
若非胃裡本就空空,雷蕾肯定會吐出來。
“原本她們還能說話的,但總是又哭又叫,我就把她們毒啞了,”上官秋月端詳他的作品,覺得不太滿意,“可惜不能擺放太久,會變得難看,過幾天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