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敵意,你有何對策?”
“我自有應對之策。”唐抒陽眉峰冷硬。
“希望阿漫想開一些,希望我們能夠順利地贏得軍心,希望能夠早些揮軍北上解救阿漫,如今只能希望阿漫開心一些。”葉思涵無奈道。
“我也希望如此,成事在天,謀事在人,一定有那一日的。”唐抒陽睥睨一笑,豪氣頓生。
“流澈大哥,你在嗎?”營帳外傳來一道輕柔的聲音。
“進來吧。”唐抒陽一愣,朝外喊道。
刺眼的光影一閃,上官蓉兒彎身進來,看到葉思涵也在,便淺淺一笑:“葉大哥也在這裡?喝酒著呢!”
葉思涵早已看出上官蓉兒對唐抒陽幽情相系,雖是擔心他會否移情,不過此時卻不便打擾,於是起身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唐抒陽站起身,深深地看他一眼,彷彿是在告訴他:放心,她不會辜負阿漫。
及至他掀簾出去,唐抒陽方才看向上官蓉兒,冷淡地問道:“上官小姐找我何事?”
上官蓉兒瞥見案上的酒水,坐下來問道:“流澈大哥有什麼煩心事嗎?”
他亦掀袍坐下:“煩心事?何以見得?”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她的語聲清靈靈的,身著一襲水藍羅裙,宛如一朵深谷中綻蕊吐芳的幽蘭,氣韻簡約,天然去雕飾的清新婉麗,“今兒我陪流澈淨大哥喝幾杯,如何?”
“算是為我解憂嗎?”唐抒陽朗聲笑道,如此說著,斟了兩杯酒,“不過,我並無煩心事,上官小姐多心了。”
“叫我蓉兒,”她略羞地看他一眼,“流澈大哥無需見外。”
“不妥,不妥,”他笑著直接拒絕,倒顯得磊落坦蕩,“你是上官老將軍的掌上明珠,倘若我如此呼你,軍中將士會怎麼看待我呢?”
“無需理會。”上官蓉兒俏皮一笑,自然曉得其中的利害,那些心術不正的將士會在背後指指點點,說唐抒陽巴結上官氏女兒以圖上位……
“不可不理會,我還是很在乎自己的清譽的。”唐抒陽眼中的笑意自有一種令人懾服的氣度,一杯清酒落腹,再飲下一杯,“你兄長對我滿懷敵意,我覺得你不該與我這般接近。”
“我哥對你是有偏見,”她飲了一杯,只覺這酒柔滑、爽口、微甜,該是上等好酒,怪不得他喜歡飲酒呢。她語笑嫣然,“不過他是他,我是我,流澈大哥胸襟如海,自然不會因為我哥而與我生了嫌隙,是不是?”
唐抒陽但笑不語,默然飲酒。
她來到軍中已有三月,時常找他,不是那小事,就是這小問題,總有小女兒家的事情,他自然瞧出她的心思,只是淡淡地敷衍。
沉默間,他已飲下數杯。上官蓉兒瞧在眼裡,更是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他肯定有心事,也許是因為軍中之事,也許是因為——世間情事,莫不是令人愁腸。
她奪了酒杯,勸道:“不要再喝了,流澈大哥,有何煩心的事,跟我說說……如果你願意跟我說的話……”
唐抒陽一怔,不由失笑道:“為什麼你認定我有煩心事?”
“嗯……讓我來猜猜,”上官蓉兒俏皮地朝他眨眨眼,“流澈大哥一定是思憶……意中人了。”
“你如何曉得?”
“那就一定是了。”
唐抒陽悠然飲酒,對她的猜測不予回答。
她再次奪下他手中的酒杯,故意嬌蠻地阻止:“今兒不許再喝了,夠啦!”
他怔怔地望著她,一些美好的回憶慢慢地浮現……他想起瘦兮湖的那夜飲酒,想起風亭那些心懷天下、試探虛實的感慨之語,想起五里柳堤瓊花樹下阿漫的嫣容柳態……
“你去浙州……有什麼重要的事嗎?”阿漫已有七分醉意,雪腮酡紅。
“自然是重要的事。”他攔住她的手,卻被她逃脫了,“這‘煙花慢’後勁很足,不要喝了。”
“喝……喝個痛快……”她高舉著酒杯,朝他一擺,便一飲而盡。
“你會醉的。”
“醉了好……醉了什麼煩心的事就都忘記了。”阿漫嘻嘻地笑,“唐大哥……那次護送我到昌江,你離開後去哪裡了……”
“去了一趟西南,奠基一個重要的人。”唐抒陽的臉色緊了緊。
“西南,是建陵嗎?奠基誰啊?”她沒有察覺到他已然改變的臉色。
“是一個我從未見過的人。”他淡淡道。
“從未見過的人……”阿漫支頤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