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這麼多事?”我也懶得和他解釋。
“我問你的話怎麼不回?”他眉頭一皺。
我有點不爽,怎麼這麼拽?暗自搖頭,這架勢這口氣,必是我猜得那個人無疑。不禁有點後悔讓他坐下,只想要回手帕趕緊走人。於是只伸手說到:“帕子呢?”那少年一笑,從袖中拿出我的帕子,卻不還我,只用手反覆把玩。
我不想和他多做糾纏,劈手奪去,他輕巧一閃,卻順勢握住了我的手。
“放開!”我怒道。
“你剛才笑得很好看,別皺眉。”他向我揚眉一笑。
真是活該,我暗自罵了自己,所謂得意忘形,就是我現在這下場。剛才我笑了?沒感覺,完全的本性流露。唉,怎麼見了桑璇,就有點放鬆警惕?這的人我一個可是也惹不起。
索性一使勁抽出了自己的手,轉身就想走。
“喂,你!”那少年大跨一步,攔在我前頭。“以前沒見過你,新來的?”我不答,避開他想走。他卻緊緊擋在我前面。“別怕,今兒我去見額娘,就要了你。”說著在身上摸了摸,嘀咕道:“偏今兒走的急,什麼都沒帶。”又看了看手上戴的扳指,略一疑遲,突然眉毛一展,一扭頭把辮子甩過來,把上面墜著的明黃絲絡解了下來,彎下身子不顧我的反抗把它掛在我的衣襟上,仔仔細細打了個死結。
“你這就是我的人了。”他轉身便走,我僵在原地。遠遠看見一個小太監拿著把傘邊跑邊喊:“十四爺,您怎麼在這?找死奴才了。”果然,唉,十四阿哥。
“等你找傘過來,我還不知得澆成什麼樣!”十四阿哥笑罵。他回頭拿起帕子衝我揚了揚,任小太監幫他打著傘去了。
德妃娘娘這會也該回來了,十四阿哥要是現在去說,那我還要不要在這混?我忙死命把絲絡連拉帶扯的拽下來,追著他跑了過去。
這花盆底還真不是蓋的,看著十四阿哥在前面走,一路我跑的歪歪斜斜可就是追不上。還不敢大聲喊出來,怕別人看到。大雨中我真是狼狽不堪,哪有半分剛才的愜意?正當我基本絕望時,前面迎面走來一個人,十四阿哥停下和他說話。我忙奮力快跑幾步追了上去,眼看十四阿哥就在面前,我突然看清對面那個人是誰,心裡一驚,腳下一滑,就一個跟頭栽了出去。
這時一雙手一把接住了我,一抬頭,正是十四阿哥溢滿笑意的眼睛。我忙站穩身子,認認真真請了個安,“十三爺吉祥,十四爺吉祥。”來人正是十三阿哥,他一臉驚異,望著氣喘吁吁、滿臉雨水的我,眼神疑惑。
“怎麼這麼就跑進雨裡?”十四阿哥拿出手帕,就要給我擦臉。
我忙不動聲色的一躲,站的離他遠了點,伸手拿出剛才的絲絡,語氣平靜的說:“回十四爺的話,奴婢剛才看您掉了這個,所以追了出來。”十四阿哥的臉色驟暗,也不伸手來接。十三阿哥望著我們的神色,眼裡的疑惑更深,突然他意味深長的看著我說道,“四嫂,好久不見。”我坦坦蕩蕩的回望他,“您這麼叫,我可擔待不起。”杜衡只是個側福晉,他這麼叫確實不合規矩。
他在我與我對視良久,看我絲毫沒有退縮,眼裡也有了笑意,“不管怎麼說,四哥身邊的人,叫聲嫂子,總是該的。”又轉頭看了眼僵站著的十四阿哥,漫不經心地說,“十四弟,這位就是四哥近日新娶的側福晉,那天的喜酒你沒去喝吧?”“是啊,正好有事耽誤了。”十四阿哥回過神來,應道。說罷陰著臉接過了我手中的絲絡。“剛才掉了,倒是沒注意。多謝嫂子提醒。”我忙說不敢當,藉口要去換衣服,低頭去了。
剛剛換好了衣服,擦乾了頭髮,還沒來的急回想剛才的事,就有小丫頭過來說,德妃回來了,現在叫我過去。
一路上有點忐忑不安,到了門口,好好定了定心神,穩穩邁了進去。
德妃娘娘正歪在炕邊,椅子上分別坐著四、十三、十四阿哥。略一掃去,十四阿哥已換了件乾淨衣服。我不敢多看他們的臉色,過去低頭請了安。
“衡兒,來的正好,你們爺來的時候淋了點雨,你帶他過去換件衣服。”德妃娘娘笑咪咪的看著我。
我這才抬頭望向四阿哥,他穿了件深藍袍子,上面隱隱有些水漬,想來是出門未及帶傘。他正握著茶杯,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是,額娘。”我於是隨著站起來的四阿哥走了出去。
“我們這是去哪換?”我有點不太知道規矩,又不敢問四阿哥,只好小聲問跟在旁邊的小太監。
卻還是被四阿哥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