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聞不問，基本沒和他說過什麼話。

〃回福晉的話，奴才也不大清楚。〃小桂子目光閃爍。

我不再多說，只隨他而去，心中卻一片茫然，找我過去會怎樣？十三阿哥沒說些別的，他大概是不知道我對十四阿哥的感情。那四阿哥自然也是不確定。我和十四阿哥又沒有做什麼真正出格的事，縱是他心裡因為此不自在，至多冷落我罷了。我又不想和誰爭寵，樂得這樣呢。

〃沉默！〃桑桑的信裡只有這一句是中文，還打了個大大的歎號。我自然明白其中利害。我在書房門口大大地吸了口氣，剛要進去，卻見小桂子賠笑著端來兩杯茶，我皺眉接過，兩杯？屋裡有客？用眼神詢問他，卻見小桂子避開我的目光。

該逃的逃不過，我定了定神，開門進去。

屋裡一片寂靜，我有些奇怪，四處一望，四阿哥正和一個人面對面坐在炕上。那個背影是我偷望了千百遍的，我只覺自己的胸腔猛地被掏空——十四阿哥。

〃四爺吉祥，十四爺吉祥。〃瞬間的空白後，我端著托盤過去，嗓子發澀，聲音卻比我想的自然許多。

四阿哥抬頭看了我一眼，十四阿哥對我漠然地一點頭，我這才發現原來他們是在下棋。我又福了福身，走過去把茶擺上去，兩人卻都沒有什麼表示。

第7節：二　任性（2）

我退回四阿哥身邊，眼睛平視前方。沒有人說話，只有偶爾的落棋聲，一下下地打在我的心上。

這沉默讓我覺得窒息，心裡木木的，沒有知覺，不知站了多久，也不知還要再站多久。

眼睛的餘光可以看到十四阿哥，他眉頭微蹙，嘴角輕輕抿著，雙指捻著一枚棋子停在半空。一個一直不想面對的問題終於湧上心頭，大概以後把他放在心裡也不行了吧。

恍惚中好像回到了在機場送師兄的時候，看著他轉身，心被生生地撕成了兩半，卻還強撐著微笑祝福。不是不愛，可我們都不願放棄自己的理想，都一樣的倔犟。如果理想都可以成為分手的理由，那現在我的身份、我的生活，甚至我的生命變成橫亙在我和十四阿哥之間的障礙，哪裡還容得我選擇？

曾經想放縱著我的愛，就算不在一起，也可遙遙相望。帶著他的項鍊，送他我的帕子，看著他遞來的一個眼神，那也足夠。曾經想把這份感情當成在這個時代的一個寄託，默默地想著他，盼著見他，這日子也沒有那麼難過。

可我偏偏忘了情動於中，難能不形於外。放縱著我的愛，這愛不會消失，反而會因苦求不得而有一天決堤，總有一天會害了他也害了我。

從第一天起，我就沒有選擇的機會。

我站直身子，任自己的心裡翻江倒海，好像被刀子一道道慢慢劃過。讓它盡情地痛好了，總有一天這痛也會過去，雖然我也不知道，這一天會是哪一天。

啪的一聲，一顆棋子掉在了地上，我身子一顫，卻見四阿哥已是彎腰去撿。十四阿哥抬頭飛快地看了我一眼，嘴唇微動。

〃別怕。〃我清楚地看到他在說這個詞，低下頭去，心裡像被抽空了一樣，想調整一下面部表情，卻引發了一陣止也止不住的咳嗽。

屋裡持續多時的寂靜就這麼被打斷，我可以感覺到那兩個人都停下來抬頭看我，心裡愈發著急，想忍著，卻嗆得鼻涕眼淚一起出來，氣都上不來。

一杯水遞到了我面前，我接過去猛喝了一口，總算是止住了咳。用手胡亂抹了下臉，我忙福身道：〃四爺恕罪。〃

四阿哥低頭看我，臉上喜怒不辨，微微扯了下嘴角道：〃下去吧。〃

我請安離去，只覺得渾身無力。

〃主子，您要實在不想請人看，奴婢去廚房給您要碗參湯來，總比這麼挺著好。〃湘兒有些擔憂地看著臉色蒼白的我。

〃去吧。〃我靠在桌邊，頭昏腦漲。唉，這麼被嚇，感冒不嚴重才怪。

過了半晌，有人敲門，我以為是湘兒回來了，隨口讓她進來。

來人卻不是湘兒，我抬頭一看，忙站起身來：〃年姐姐，稀客啊，快請坐。〃

年氏微微一笑，走過來隨意坐下。我暗自驚奇，到這府上這麼久，和這位年氏實在是並無深交，除了客套話一句多的也無，她今兒這是怎麼了？

〃衡福晉，〃她語氣中帶著絲淡淡的疏離，〃聽說你身子不大好？〃

這府上的事怎麼傳得如此快。我微感不快，卻見年氏又已接著道：〃怕是心病吧。〃

我一愣，望向她，她正帶著一絲若有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