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鄧禹便下去張羅這些。
郭聖通跪坐在一旁的小几前,看劉秀時而皺眉,時而拍桌大笑。快速的看著一本又一本的公文……
“夫人,熱水來了。”鄧禹道。
郭聖通謝過鄧禹,端起熱水喝了幾口。
劉秀在那兒批了半天公文,直到鄧禹再次提醒:“王,夫人來了。”
劉秀皺眉:“將夫人帶到我的帳子裡休息,我批完這些再說。”
“諾。”
於是,幾人離去。
劉秀聽著腳步聲漸離,放下筆,看著面前的公文,竟是再也看不進去……
————
劉秀在這小几前枯坐半晌。稍一動腿,便麻的緊。
几上公文,竟再無動過分毫。
等了會兒,見天色漸沉。劉秀方收了這些起身,穿了披風,自個兒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自己的帳子裡頭去了。
————
郭聖通正在看一本兵書。
這兵書是後世的鬼才郭嘉寫的。好吧,其實,歷史上根本就沒聽說過郭嘉寫過什麼兵書。
可親眼見證了東漢之亂的郭聖通知道,郭嘉其實是寫過的。而系統,也幫她拿到了郭嘉的手稿。因為一本三國的同人演義,後世多以為諸葛亮是三國時期第一智囊。可親歷過那個真實時代的郭聖通卻知道,只有郭嘉才能當得起神機妙算四字來。
她一邊看,一邊回想三國時期的那些計謀。便對手中這薄薄的冊子有了更深的體會……
“通兒,你在看什麼?”
郭聖通唬了一跳,抬眼看時,竟是劉秀。
一旁的葵女張了張嘴:“夫人,王讓我別說話,恐吵了您。”
郭聖通心頭暗罵一聲,對上劉秀好奇的眼神,她乾脆大大方方將那書擺出來:“哦,是況兒送過來的書。”
劉秀一看封面,上頭寫著的是什麼《風月無邊》,臉便有些難看:“少看這些書。況兒也是,他今年該十一了吧?”
“過了年是十二了。”郭聖通趁機將書交給了葵女,葵女忙接過來,順手塞入自己的衣襟內。
“十二不小了。你同他說說,男兒在世,可不能看這些粗野之書,平白壞了這大好的年歲。”劉秀道。
郭聖通起身上前為他脫掉披風:“我說哪裡管用,你看我都在看這玩意呢。我不懂這些個,有空啊,還得你說去。他聽你的。”
劉秀脫了披風:“也罷,有機會見到他我定說說他。我以後還指望他做我的……”
他突然啞住不說。
郭聖通明白,此時以他的身份,還不能說的太直接。
她就勢轉了話題:“我給你縫了個物兒。你看看。”
葵女從小几上拿起手套遞給郭聖通。
這棉手套上頭也繡了許多暗紋,將原本鼓囊囊的手套壓的扁平稱手了些,看上去竟十分上檔次了。
“這是何物?”劉秀好奇了。
“來的路上太冷,寇大人派來送糧草計程車卒好些個凍壞了手。我就想著能不能讓他們暖和暖和又不耽誤拿槍。這次不是也帶了不少棉被麼。葵女提醒了我一句。我便想著做個像棉被似得暖手套子,試著做了下。覺得還行。”郭聖通一面說,一面拉著他的手哈氣,搓著,“你看看,你的手涼生生的。戴上試試。”
劉秀這一生從未有人如此親密的為他呵氣取暖,一時間竟有些呆愣。
待他發呆完,便見手上帶了雙極為稱手的手套。那玩意兒,也分了五指。做的很是精巧,黑色的底料,上頭繡著銀色的雲紋。
劉秀動了動手:“是個不錯的東西,可還有?”
“卻是不多,”郭聖通道,“來的路上倉促了些,沒買到那麼多棉花和布料。給河內郡的隨行軍士做了之後,還剩了不到十雙,卻也沒這麼精巧了。”
她又想了想:“我倒是讓葵女她們自己也給自己做了幾雙,我也有一雙。只是可能不如你們男人手大。”
葵女在兩人討論之時,已然下去捧了那剩下的來。
劉秀看了看:“你們的都留下,我把多出的那些拿去,給仲華他們。這北地冷,元伯他們幾個的手都凍壞了。日日紅腫疼癢難忍,只能泡泡熱水緩解。”
‘那便是凍瘡了,’郭聖通想,她倒是記得有個最簡單解凍瘡的法子。
“不能泡熱水,”她道,“那是飲鴆止渴的法子。最直接的,便是用那外頭的雪狠命的擦凍傷之地,一直擦到發熱。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