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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屢病倒不得成行。陛下還以為此生夫人都離不得南陽了呢。豈止,陛下在雒陽城安定後。夫人的‘身子’便瞬時康健了。來雒陽城快一載,竟再未再病過分毫。”

長秋宮中宮人聞言對陰麗華更為不齒。

這是哪裡不對勁!!!

陰麗華聞言劇震,看向鄧禹:‘不對,一定是我聽錯了,鄧禹是我南地之人,是陰識知交好友。他怎麼會說出那番話來?’

葵女勾起一記冷笑,復又揉紅了雙眼,方轉過身來:“娘娘有言,今日長秋宮內之事不得外傳,不得有損夫人聲名,請夫人速速帶著八子離去。宮務之事還望夫人多多照拂!”

————

終於送走了不相干的人。鄧禹和耿純卻是再也忍不住:“我等能否拜見娘娘?”

葵女讓了一步:“請二位大人隨我來。”

郭聖通臥室之中,早已豎起一架屏風擋住了那臥榻。只隱隱約約能看出臥榻上有一人仰臥。

葵女對兩人示意,便走到了臥榻之後。阿雨阿雪兩個便自臥榻後出來。神情悲傷。

鄧禹同耿純見二婢女如此表情,心頭便是一個激靈。

此時便聽屏風之後葵女細聲喚了數聲:“娘娘醒來,二位大人已來了。”

隨著她叫喚聲越多,屏風外之人心便越發的沉重。

耿純面色陰沉,一想到北地的優勢便要就此折損,便恨得咬牙切詞。而鄧禹心情卻更復雜。郭聖通啊……那個,在旬邑指點江山揮斥方遒的女子,竟要折在這宮闈之爭中嗎?她不弱於任何男子,卻生生折在了無知宮婦之手……

“哦。”屏風之後傳來一聲有些沙啞的應允。

廢話,能不沙啞嗎?她郭聖通為了演好這場戲已然半日不曾沾水,唇都乾裂了。又那麼久不說話躺著裝啞巴,聲音還能圓潤清脆那才是見鬼了好麼!

“娘娘,我同鄧大人來了。”耿純聽到她的聲音忙對著屏風做了個揖。

而鄧禹卻像是傻了似得,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只牢牢盯著那畫著鳳凰的屏風。

“勞軍之事,還有望兩位大人了,”郭聖通頓了一下,“莫要因我誤了大事。軍士們還等著呢。”

“都何時了?你心頭還念著這個?!”鄧禹突然發聲道,“你當真以為自己很是厲害?什麼事都要操心?什麼事都想插一腳?!”

耿純等人聞言大駭。

“仲華老弟,”耿純咂舌道,“你還不快給娘娘賠罪!”

鄧禹這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敢呵斥皇后娘娘不對?

“賠罪?”鄧禹冷笑一聲,“為何要賠罪?一介婦人,懷有身孕卻不思照料自己,反倒東想西想,整天有的沒的。她自己尚且不愛惜自己,旁人又為何要……”

“仲華老弟!”耿純急的扯了扯他的衣袖,“別說了,別說了。你失態了!”

鄧禹這才幡然醒悟:剛剛,他到底都說了些什麼?那些大逆不道的話,竟是他說的?

屏風之後的郭聖通也是詫異無比。少頃,她方道:“我,多謝鄧大人關心了。”

“哼!”鄧禹一甩袖袍,“我可不是關心你!陛下走時,將這雒陽城的安危同娘娘的安危都交給了我鄧禹!”

他說罷,心頭豁然大悟:原是這般,怪不得他方才如此失態!

他挺直了身子道:“娘娘如今這般,恐心頭仍不知悔,否則叫我等來,為何只字不提是何人害的娘娘?卻口口聲聲還在說勞軍之事。娘娘真是深明大義!只可憐我這個無辜之人,卻因了娘娘之事,平白便要受牽連了!”

耿純恍然大悟:“仲華兄,仲華兄原是因了職責之故所以失態?”

“我能說什麼?”郭聖通於屏風之後虛弱地輕笑一聲,“我能說什麼呢?鄧大人,你說我身在此位,要說什麼才好?”

鄧禹倒退一步,一時心亂如麻:是啊,她那般聰慧的女子,定然是早已想清了利弊才如此隱忍,如此委屈自己……

耿純聽得更加憤怒:“終有一日,終有一日……”

終有一日,當陰氏不再重要……可是,那時候呢?那時候南地是否又會來給明氏?耿純自己說著也說不下去了。

“聖通還有一事請求兩位大人,”郭聖通說了一半,又停頓了會兒,“萬望兩位大人莫要推辭。”

“娘娘請講。”耿純道。

“聖通如今之事,傳到陛下耳中,恐擾君心。”郭聖通道,“戰事要緊,郭聖通不願陛下為了此事,平生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