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來讓我好好看看。”
慕斯寒這回倒是很配合,起身站直,還瀟灑地轉了個身。
一襲澈藍錦袍在陽光下點泛著柔和的光澤,玉帶之上,在慕斯寒胸前的位置。
光柔的錦緞面料上繡著一條踏著雲彩的五爪黃龍,前後正龍,兩肩行龍。頭上有頂冠束髮,一顆紅寶石銜在正中,兩邊各有一條金龍,成雙龍奪珠之勢,而兩龍身側又各鑲有明珠四顆。頂冠中心用一根不知是什麼材料的簪子從中橫穿而過,以作固定。
這身衣服華貴無比價值連城自是不必說,隨便一個人穿出去,都能立即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但穿在慕斯寒身上,卻並非如此。
慕斯寒身上有一種特別的貴氣。
這身衣服穿在他身上,人們注意到的絕非是上頭用了多少根金線,或是鑲了多少顆無價的寶石。他既不會被這些華美的金石奪了光彩,亦不會被身前那條身姿動容的黃龍搶去氣勢。
都說佛靠金裝,人靠衣裝。
有的人是被衣而裝,有的人是著衣而裝。有的人穿著龍袍不像太子,有的人衣似乞丐,氣如王風。
慕斯寒顯然是後者,華服錦帶對他來說,都不過是裝飾而已。身上穿得不論是龍袍還是乞服,都不影響他與生而俱的仙骨風姿。
慕斯寒勾下頭,看著坐在石凳上認真研究他錦袍的杜小萌,笑問道:“看得這般仔細,到底看出了什麼?”
杜小萌皺皺眉,抬起頭來回他的話:“這衣服……好像是新的。”
慕斯寒抬抬眉,挑過衣襬,重新在石凳上坐下,說道:“這是我父皇還在世的時候做得,不過我也就穿過一回。”
杜小萌忽然想起祁天嵐曾經提過,慕斯寒他爹似乎最疼他,於是她又問道:“這是父皇特地給你做得,所以你怕睹物思人,一直不穿?”(萌語:看我用的稱呼!看我用的稱呼!)
慕斯寒輕笑著搖搖頭,他的目光飄得很遠很遠:“這衣服我們五兄弟各有一套的。父皇說若是哪日他仙逝,被傳位那人,就拿自己的那件五色錦袍去換龍袍,其它四件就做王爺的朝服。”
嘿,慕斯寒他爹倒是很有環保節約意識。
杜小萌拉過他的衣襬,抬起頭一臉無邪地笑著對他道:“慕哥哥,這個顏色很好看,比你穿白色還要好看。”
慕斯寒也跟著笑了笑,伸手拉著她坐到自己腿上,一手摟住她的腰,一手舉起被她拉著的衣襬,笑著說道:“這個顏色,全日曜只有這一件。”
“是嗎?”杜小萌眨眨眼,寶貝一樣,將那料子拉到眼前又仔細的看了一看。
記憶中,這樣的顏色是不多見,就算是在科技發達,有各種染料技術支援的現代,杜小萌也不曾見過這種顏色。
這種藍,有些類似於晴天時,萬里無雲的天空會出現的那種晴空藍,但似乎又比那種藍要純淨;有些像大好晴空下那片未被汙染的碧藍海水,但似乎又比那還要透澈。
確實是,獨一無二的那種藍。
慕斯寒笑著說道:“當時這件衣服是五件衣服裡最晚完工的,其中光這染色一步就沒少花功夫。調染料調了上百種,父皇非得說不是他要找的那種,最後顏染房的師傅都快要上吊以死謝罪了,好在後來父皇一拍大腿,終於找到這個顏色。”
杜小萌靜靜地看著慕斯寒,聽他說著那些過往的記憶,就像是跟著他,一起走過了那些她不曾出現的歲月。就像,她如今也能感同身受的知道,他父皇對他的寵愛,是如此珍貴。
她靠進他懷裡,嬌笑地問道:“那,慕哥哥是哪一次穿了這件衣服的?”
慕斯寒似乎連回憶的步驟都跳過了,開口直接答道:“就是這件衣服完工之時。父皇說這衣服來得不容易,非得讓畫師給我落畫成幅,做個紀念。”
“染布料的顏色能用在畫紙上嗎?”杜小萌問。
慕斯寒低下頭來看著懷裡的人兒,笑了笑,道:“萌萌你倒是聰明。父皇當時以為可以,結果也是可以用在畫紙上。只不過,染上布料和畫上畫紙出來的效果,卻大不相同。於是又害得一班畫師差點上吊謝罪了。”
慕斯寒說起他父皇時,神情很溫柔,其中帶著一點小小的愉悅,能讓人感覺到,那是一段很溫暖美好的回憶。
他轉眼看看身上這件錦袍,嘆道:“這件衣服可是經歷了怨聲載道的艱難歷程,今日才得以出現在你面前的。”
杜小萌看著他故意裝出的哀愁樣,嘻笑著說道:“那張畫像現在在哪?我想看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