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經擺手說道:“不必多言,我意已決,一會就把嫂子和我的兩位小侄子送回太原東城,讓她們和建成兄團聚。”
知道陳喪良和李建成交情的屈突通和封德彝這才閉嘴,心裡無比遺憾的重新坐下,李氏宗族和李元吉等人則悄悄的互相交換眼色,目光中盡是喜色——因為陳喪良能對拒不投降的李建成都能如此仁義,對立下大功的他們自然不會有什麼虧待。李二則是心中冷笑,暗道:“婦人之仁,愚不可及,果然是第二個苻堅。”
這時,陳喪良又把目光轉向了滿身血汙又被五花大綁的馮立,微笑說道:“馮總管,我們也終於見面了。以前我還一直很奇怪,建成兄為什麼會重用你這麼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外姓將領,在他遠離太原城池時把太原兵權實際交託給你?但是聽說你力戰至身邊只剩下十餘人還拒絕投降,最後還是被重傷倒地才被我軍將士生擒活捉,我才知道建成兄確實識人有方,他沒有看錯你。”
重重哼了一聲,馮立把臉扭開,懶得再看陳喪良的醜陋面孔,陳喪良卻不肯放過他,又向帳內的一個空席一指,微笑說道:“馮將軍,看到沒有?那個席位,是本王特地讓人為你準備的,只要你願意,現在就可以坐上去,與我們共同用宴。”
得陳喪良提醒,李家眾人這才發現帳中確實還空著一個擺滿酒菜的席位,驚訝於陳喪良的細心之餘,李二又突然發現好象有什麼地方不對,但是又一時半會想不起那裡不對。而馮立只看得那席位一眼,馬上就重重吐了一口濃痰,冷笑道:“多謝了,忠臣不事二主,要殺就殺,要我投降,做夢!”
“馮將軍,你這是何必呢?”陳喪良勸道:“你是大將之才,忠誠勇敢,你只要願意為本王效力,本王可以保證虧待不了你。你難道沒有聽說過,良禽擇木而棲……?”
“住口!”馮立怒喝打斷陳喪良的勸降,咆哮道:“廢話少說!馮立雖然不才,卻也知道忠義二字!左都督對我有知遇大恩,恩同再造,我豈能效仿這些貪生怕死的無恥之輩,向你屈膝投降?”
聽到這話,李元吉等人臉色都很不好看了,都盼著陳喪良儘快一刀砍了馮立這個讓他們丟臉的匹夫,可惜陳喪良雖然表情遺憾,卻沒有立即下令殺人,只是搖了搖頭,抱著李承宗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然後還又轉向了旁邊的孫伏伽,吩咐道:“伏伽,把他叫進來吧。”
眾人莫名其妙,陳喪良的機要秘書孫伏伽的反應卻更是讓人莫名其妙,不僅沒有立即唱諾,還遲疑著問道:“殿下,是否……,太急了?”
“不急。”陳喪良搖頭,孫伏伽無奈,這才到帳外吩咐傳令,再緊接著,一名隋軍將領立即大步進帳,而看到那名隋軍將領的模樣後,在場的李家眾人無一不是大吃一驚,李二也驚得眼珠子幾乎瞪出眼眶——因為這名隋軍將領,正是這次在李氏宗族叛亂中出了大力的太原軍行軍司鎧參軍——武士彠!
“怎麼是你?”大驚之下,李二這句話幾乎脫口而出,再緊接著,李二的全身一震,終於想起自己發現的有什麼不對到底是什麼了——正是這個武士彠!同為獻城大功臣的武士彠,之前並沒有隨著李氏宗族同來拜見陳喪良邀功請賞!
李家眾人驚訝的時候,隋軍眾文武也在面面相覷——因為他們全都沒有見過武士彠。陳喪良看出麾下眾走狗的驚訝,便微笑說道:“諸位,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武士彠武將軍,乃是本王的唐國戶曹參軍事,官居正六品,半年前就已經棄暗投明加入了我軍,是本王安插在太原軍中的最重要內線,也是我軍這次成功奪取太原西城及太原糧倉的大功臣!他這次凱旋歸來,你們可要與他好好相處。”
正六品雖然不是什麼高官,但是唐國臣子卻等於就是陳喪良的親信心腹,所以隋軍眾文武在大驚之餘,慌忙紛紛起身向武士彠拱手,武士彠微笑著一一還禮。那邊李元吉則忍不住驚叫說道:“武參軍,你竟然是唐王的人?那你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們?”
“齊公恕罪,當時末將不敢暴露身份,所以一直隱瞞至今。”武士彠微笑著答道:“冒犯之處,還望齊公千萬恕罪。”
李元吉趕緊擺手說我那裡敢,然而手擺到一半時,李元吉卻又猛的呆住,因為李元吉突然想到了一個可能,頓時就忍不住全身冷汗滾滾。然後李元吉又偷偷去看李二和李神通等人臉色時,卻見自己的十幾個親戚已經個個面如土色,即便是最擅長掩飾做戲的二哥李二,也已經是臉色蒼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淋漓…………拒絕投降,最後還是被重傷倒地才被我軍將士生擒活捉,我才知道建成兄確實識人有方,他沒有看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