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戴侍郎之計,現今我們該如何禦敵?”王行本凝視著戴胄問道。
“簡單,緊閉關門,不去接戰就行。”戴胄很是輕鬆的說道:“我昨天就說過,陳賊軍隊日行七十里而來,軍中糧草必然不多,我們只需要堅守不戰,那麼不出十日,陳賊必然自行撤退。”
王行本點點頭,然後突然說道:“那如果有內奸開啟城門迎接陳賊入城怎麼辦?”
人之常情,聰明如戴胄聽到這話也忍不住臉色一變,楞了一楞才驚訝說道:“內奸?虎牢關城裡有內奸?誰是內奸,查出來沒有?”
疑鄰盜斧,戴胄的正常反應看在王行本和楊公卿的眼裡,自然就成了他心虛膽怯的鐵證。心中更疑之下,楊公卿和王行本雖然都沒有開口說話,兩雙眼睛卻仍然死死盯在戴胄臉上,戴胄見了先是莫名其妙,然後逐漸醒過味來,驚訝問道:“楊將軍,荊王殿下,你們該不會懷疑下官是陳賊內奸吧?”
始終還是沒有直接證據,楊公卿和王行本心裡再是懷疑也沒辦法證明戴胄就是準備獻城投降的內奸,又盤算了片刻後,楊公卿才說道:“戴侍郎誤會了,我們怎麼可能懷疑你是內奸?但有件事我們很奇怪,當初陳賊軍隊還在洛陽沒有東進的時候,戴侍郎你就迫不及待的慫恿太子殿下移駐虎牢關,這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戴胄被這個問題問得又是一楞,然後也馬上醒悟過來,憤怒說道:“我建議太子殿下移駐虎牢關,當然是因為現在虎牢關對我軍而言比洛口倉重要百倍!只有確保了虎牢關安全,才能確保竇建德的援軍直抵洛陽城下為陛下解圍!難道你們認為,我是想故意把洛口倉白送給陳賊?!”
“恐怕不止是想把洛口倉白送給陳賊吧?”之前一直沒有說話的沈悅突然開口,微笑說道:“恐怕還想把太子殿下也送給陳賊軍隊吧?”
“沈悅!你在說誰?!”戴胄一聽暴跳如雷了,馬上就指著沈悅的鼻子問道:“你這話指的是誰?難道你說我勸太子殿下移駐虎牢關,是想把虎牢關和太子殿下一起獻給陳賊軍隊?!”
“下官不敢。”沈悅彬彬有禮的回答道:“下官並沒敢提及侍郎你的名字,侍郎千萬不要緊張。”
“你?”戴胄被沈悅噎住,怒視沈悅目光幾欲殺人,沈悅卻是瞅準了戴胄的耿直脾氣,故意微笑看著戴胄的鼻樑,目光也因此不帶半點感情波動,也更進一步激怒了戴胄,惹得戴胄咆哮怒吼道:“你說本官是內奸,那證據在那裡?”
“戴侍郎,恕下官再提醒你一句,下官並沒有一字半句說你是內奸。”沈悅微笑說道:“侍郎你這麼緊張,似乎反倒好象有點象是……,象是……。”
“象是不打自招對不對?”戴胄咆哮著替沈悅把話說完,然後戴胄又轉向了楊公卿和王行本,憤怒說道:“楊將軍,荊王殿下,司兵沈悅汙衊下官,請你們為下官做主。”
“戴侍郎,沈司兵有那句話汙衊你了?”王行本很奇怪的反問道:“他既沒提你的名字,也沒說你通敵,如何汙衊你了?”
左右看了楊公卿和王行本的神情,見他們臉上全都清楚洗著對自己的不信任,戴胄終於恍然大悟,怒道:“楊將軍,荊王殿下,難道你們也在懷疑我?你們也認為我暗通陳賊?我對陛下的忠心可鑑日月,難道你們不知道?”
“戴侍郎確實對陛下忠心耿耿。”沈悅乘機火上加油,冷笑說道:“所以陛下決定接受前朝皇帝禪位時,戴侍郎才全力擁護。”
“匹夫!我宰了你!”
被戳中心頭傷疤的戴胄忍無可忍,大怒下立即去拔腰間寶劍,沈悅卻是早有準備,一個箭步就跑向了王行本,藏到王行本身後,接著戴胄仗劍去砍沈悅時,自然也就嚴重威脅到了王世充愛侄王行本的生命安全,堂上衛士也不敢有半點的怠慢,立即衝上前去打飛戴胄的寶劍,也把戴胄按住,戴胄掙扎怒吼大叫,可惜卻沒有人理會他。
有了貌似行刺荊王王行本這個藉口,楊公卿和王行本也有了藉口消弭這個隱患,低聲商議了幾句後,楊公卿向戴胄宣佈道:“戴侍郎,你先冷靜,關於你的事,我們自然會向陛下奏明,請陛下聖裁。但是現在,你還是先下去休息吧,我們會給你安排一個房間讓你好生休息,你缺什麼只管向侍衛開口,我們一定盡力滿足!”
“我是被冤枉的!”戴胄咆哮怒吼,“你們為什麼要突然懷疑我?還要把我關起來?沒有我給你們出謀劃策,你們怎麼抵擋陳賊的大軍?”
再怎麼咆哮也沒用,戴胄的狂妄實話也更進一步激怒了楊公卿和王行本,導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