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軍前鋒已經殺到了郭什柱的中軍面前,同時潮水一般不斷湧來的隋軍將士也迅速與鄭軍方陣兩翼軍隊展開激戰,鄭軍的收縮速度極慢,郭什柱急得哇哇大叫,可是又無可奈何。
更多的隋軍將士直接繞過了鄭軍方陣上前,砍瓜切菜一樣的屠殺鄭軍敗兵,鄭軍敗兵爭先上橋前,八道浮橋上很快就擠滿了鬼哭狼嚎的鄭軍敗兵,互相推搡自相踐踏,無數鄭軍士兵被推下浮橋,無數鄭軍士兵被同伴活生生踩成肉醬,還有無數鄭軍士兵攀在浮橋邊緣艱難前進,八道浮橋的兩側也很快就掛滿了鄭軍士兵,象是爬滿了黑色的螞蟻,不堪重負的浮橋吱嘎吱嘎接連作響,隨時可能斷裂。
隋軍之前根本就不必使用的火藥瓶此刻終於得以登場,冒著青煙的火藥瓶接二連三的拋入鄭軍敗卒密集處,接連爆炸聲與鄭軍士卒的慘叫聲哭號聲匯為一股,聲傳數里。期間又有一隊隋軍將士成功衝殺至一道浮橋邊緣,揮動已經盡是缺口的鐵刀猛砍浮橋繩索,早已不堪重負的繩索立時斷裂,浮橋也在鄭軍敗兵的瘋狂號哭聲中落入水中,橋上鄭軍士卒落水無數,在水中掙扎呼救,儘可能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東西,互相拉扯墜底溺死,也連累了許多會水計程車兵因為擺不脫落水同伴糾纏而無辜淹死。
完全就是一場屠殺,如狼似虎的隋軍將士用盡一切力量,儘可能的劈砍捅刺所有面前的敵人,無數人已經殺得滿身血染仍然不肯停歇,仍然還在揮動著殘缺的武器劈砍身旁敵人,徹底崩潰的鄭軍士卒則是毫無戰心,哭著喊著只是向石子河對岸逃命,爭搶浮橋跳入水中泅渡過河,屍體迅速堆滿河岸,飄滿水面,鮮血也迅速染紅了整個河面。
這時,郭什柱軍也已經招架不住隋軍將士的亡命衝擊,郭什柱帶頭逃命,麾下士卒爭相跟隨,與之前逃亡的自家同伴爭搶浮橋,為了能夠衝上已經鋪起厚厚屍體的浮橋不惜刀兵相見。徹底混亂中,郭什柱還無比倒黴的被自家敗兵扯下了戰馬,還更加倒黴的半身落地,結果還沒等郭什柱發出咆哮吼叫和他的親兵上來搶救,無數雙草鞋已經踩到了他的頭上臉上胸口上,結果郭什柱慘叫著上半身被敗兵活生生的踩成肉醬時,他的一條腿依然還完好無損的掛在馬鐙上。
隋軍將士成功完成了陳喪良交代的任務,真正做到了用鄭軍士卒的屍體填平石子河,層層疊疊的屍體在河中堆積,河水為之斷流,兩軍將士都可以直接踏著屍體衝到石子河西岸,但還是有相當不少的鄭軍敗卒哭著喊著過河逃向了洛口倉南門,隋軍士卒緊追不捨,還有不少聰明的隋軍將士記得陳喪良的戰前懸賞,儘可能的混雜在鄭軍敗卒的人群之中前進,去爭取那先入洛口倉者封侯的重賞。
考驗王玄應決斷能力的關鍵時刻到了,此時天色早已全黑,黑夜之中視物不清,根本沒辦法分清楚敵我,卑鄙狡猾的隋軍將士也肯定會爭取乘著這個機會殺進洛口倉,所以王玄應此刻最應該做的就是趕緊關閉城門,不給隋軍士卒乘機入城的機會!但是,王玄應卻又必須考慮到另一點——儘可能救回有生力量,這樣才有力量在接下來的戰事中守衛同樣十分重要的洛口倉城!
“太子殿下,末將求你了,快關門吧,關門!”鄭軍大將席辨急得聲音裡都帶上了哭腔,苦苦哀求道:“再不關門就來不及了,如果陳賊軍隊跟著我們的敗兵殺進城裡,我們就全完了!”
葛彥璋和時德睿等殘存的鄭軍將領也在苦苦哀求王玄應儘快關門,王玄應卻是猶豫不決,聲音裡同樣帶上了哭腔,“那城外的將士怎麼辦?郭什柱將軍怎麼辦?洛口倉城裡,現在只剩下了五六千守軍了,不把這些將士接應回來,接下來我們怎麼打?”
“保住城池要緊!”葛彥璋急得跺腳大吼,“保住城池,我們還有收攏城外敗兵的機會,如果讓賊軍乘勢殺進城來,我們就是救回再多計程車卒也沒用了!”
王玄應身體震了一震,幾乎就想立即下令關門,然而這時,數量相當不少的鄭軍敗兵早已衝上南門吊橋,哭著喊著衝進城門甬道,聽到城下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王玄應又心中一軟,把已經說到嘴邊的話又咽回了肚子裡,又扭頭去看城外情況,尋找最佳閉門時機,然而城外早已是一片漆黑,王玄應又能看到多少情況?
慈不掌兵這句話正確得不能再正確,心腸遠不如老爸和妹夫那麼歹毒的王玄應只是稍一猶豫就壞了大事,又過了還不到三分鐘,城門內側就響起了鄭軍士卒歇斯底里的瘋狂喊叫聲音,“賊軍!賊軍進城了!”
“關門!拉吊橋!”
王玄應這一次終於當機立斷了一把,立即大吼下令關門收吊橋,然而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