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門實地勘察如何佈置埋伏,竇璡派來的使者暫時由竇威負責接待,朱粲和苗海潮則被李家兄弟交給了柴紹,讓柴紹關押在宮城之內,避免走漏風聲,臨走時,李二還向朱粲交代道:“聽好了,想活命可以,別耍花招,等我們今天晚上破了陳應良狗賊,明天只要你到城牆上去,當著官軍的面活剮了苗海潮狗賊,我們就不但不殺你,還許你繼續在軍中任職。”
朱粲趕緊叩首謝恩,沒口子的答應,又乖乖的接受柴紹部下的捆綁,押往宮城暫時關押,衛士本來還想捆綁苗海潮,已經檢查過苗海潮傷勢的柴紹卻搖頭說道:“他肋骨斷了,捆住手腳就行,抬上走。”
苗海潮和朱粲被柴紹下令關押在了御林軍營房中,為了謹慎起見,柴紹還下令分別關押,並且要士兵用麻布堵住朱粲的嘴巴,為了活命朱粲不敢反抗,只是在被堵住嘴前不斷哀求柴紹為他說幾句好話,柴紹沒有理他,只是向看守苗海潮的御林軍衛士吩咐道:“找個傷醫來,給他弄些藥包扎一下,這是一個重要人犯,不能讓他死。”
也是湊巧,安頓好了苗海潮和朱粲回到廳上時,柴紹正好碰到了自己的新副手獨孤懷恩,還有已經反目成仇的曾經好友元奇和李仰城,被強徵入宮擔任御林軍衛士的元奇和李仰城看到柴紹就象老鼠看到貓一樣的害怕,行了個禮就趕緊跟著獨孤懷恩出廳,柴紹猶豫了一下,這才開口叫道:“獨孤副總管,你們等等。”
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獨孤懷恩等人神情膽怯的詢問柴紹有何吩咐,柴紹不答,先是命令自己身邊計程車兵在廳內等候,然後才走到獨孤懷恩等人面前,吩咐道:“好久沒聚在一起了,這會正好沒事,我們出去走走,單獨聊聊。”
做為柴紹部下的獨孤懷恩等人不敢拒絕,只能是乖乖跟著柴紹離開御林軍營房,被柴紹領著進到了宮中花園,大雪覆蓋下的御花園白雪皚皚,梅花盛開,景色甚是雅緻,然而曾經的四個好友卻各懷鬼胎,全都是一聲不吭,任由柴紹帶路,一起來到了一處偏僻的假山之後,然後柴紹才停住腳步,回過身來面向獨孤懷恩、元奇和李仰城三人。
被柴紹銳利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虛,獨孤懷恩強笑問道:“柴總管有什麼事吩咐,就請說吧,我們這裡聽著呢。”
“你們三個,有沒有悄悄出城和陳應良聯絡?”柴紹突然開口問道。
三個紈絝的定力和城府當然比苗海潮和朱粲差多了,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三個紈絝馬上就是臉色一起變成了蒼白色,趕緊矢口否認道:“柴總管,這是那有的事?你聽誰說的,我們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
看到三個曾經好友的緊張反應,熟知這三個紈絝性格的柴紹心裡頓時有了底,微笑著詐唬道:“你們瞞不了我,實話告訴你們,你們中間有一個的家中下人,為了討好我,給我有報仇的機會,已經把你們和陳應良暗中聯絡的事,悄悄向我告了密。”
最廢物的李仰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元奇接連後退了兩步,獨孤懷恩下意識的手扶刀柄,柴紹卻又笑道:“獨孤兄,哦不,獨孤表叔,別動刀子,你很清楚,你們三個加在一起都打不過我。還有,獨孤表叔,我還知道,你昨天請求鎮守外城南三門,不是為了抵禦官軍進攻,是準備開啟城門放官軍進城,對不對?”
大冷的天,獨孤懷恩額頭上的冷汗滾滾往下落,看向柴紹的目光中已經盡是恐懼,卻全然沒有想到,柴紹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的機密,為什麼還要把他們領到這裡來單獨密談。——當然,獨孤懷恩要是有這頭腦的話,歷史上也不會蠢到捱了表兄李淵幾句罵,就和劉武周勾結造李淵的反了。
“想不想知道,你們中間,是誰的家人向我告的密?”柴紹又微笑問道。
“是誰?”三個紈絝異口同聲,不打自招的反問。
回答三個紈絝的,是柴紹如釋重負的微笑,心裡說了一句我果然沒看錯你們,柴紹這才微笑著低聲說道:“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可以放心,我不會找你們算帳,你們怎麼也不想想,我如果想找你們報仇雪恨,為什麼不把你們的事直接告訴給左右都督和裴長史?為什麼還要私下裡告訴你們這件事?”
得到了柴紹的提醒,三個紈絝這才想起這個關鍵問題,臉色也頓時恢復了一些正常,面面相覷了一下後,仍然還坐在地上的李仰城這才怯生生的說道:“嗣昌兄,你真不計較以前的事了?”
“你們和我仇恨再深,能有陳應良和我的仇恨深?”柴紹反問,又淡淡說道:“陳應良與我仇深似海,仍然還寬恕了我,不止一次的寬恕了我。既然他都能夠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