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吼道:“別上當,他是想和百官見面,讓那些人救他,把他押進寢宮,嚴密看守!給我看緊了!”
宇文化及的命令在這個時刻異常有用,同樣是緊張萬分的叛軍將士下意識的無條件執行,立即就半請半抬的強迫隋煬帝返回寢宮,同時隋煬帝的幼子楊杲也被叛軍士卒抓獲,同樣押到了寢宮和隋煬帝一起關押。裴虔通、令狐行達、孟秉和馬文舉等叛軍首領各執刀劍,嚴密看押,不許隋煬帝離開龍床一步。
宮城各要害接連落入叛軍手中,以獨孤開遠為代表的忠於隋煬帝的侍衛不是被殺,就是被迫放下武器投降,同時外面的皇城也是一樣的情況,人多勢眾的叛軍控制了皇城諸門,斷絕皇城的內外交通,另一名叛軍重將唐奉義則牢牢守住外城諸門,不給外軍進城的機會,進展出乎意料的順利。而到了天色微明時,皇宮內外已然盡數落入叛軍掌握之中,宇文化及兄弟這才率領著一幫子叛軍首領來到寢宮,與隋煬帝見面。
君臣重逢異常尷尬,膽小怯懦的宇文化及都不敢和隋煬帝對視,倒是命懸人手的隋煬帝在這一刻十分冷靜,摟著哭泣不止的幼子楊杲鎮定說道:“化及,聽說你是這件事的首領,朕有何罪?你為何要如此?”
微微顫抖的宇文化及無法回答,叛將馬文舉卻站了出來,朗聲說道:“陛下,你自登基以來,拋下宗廟不顧,不停地巡遊,對外頻頻作戰,對內極盡奢侈荒淫。致使青年壯丁都死於刀兵之下,婦女老弱死於溝壑之中,民不聊生,盜賊蜂起,一味任用奸佞,文過飾非,拒不納諫!此不為罪,又有何以為罪?”
輪到隋煬帝無言以對了,沉默了片刻,隋煬帝才說道:“朕是對不起天下百姓,但朕對得起你們!朕給你們的榮華富貴還少嗎?你們為什麼還要這樣?”
又輪到叛軍諸將無法回答了,再緊接著,隋煬帝環視了在場眾人一圈後,突然又指住了站在司馬德戡身後的樊文超,喝道:“樊文超,朕真是做夢也想不到,你竟然也和他們是一夥!你的父親樊子蓋,對朕何等的忠心耿耿?你父親為朕發掘的陳應良陳愛卿,對朕的忠心又何嘗在你父親之下?你今天隨著反賊作亂,將來有何面目去見你的晚輩陳應良?你死之後,又有何面目與你父親相見於九泉之下?”
虎父犬子的樊文超滿面羞慚,低著頭不敢吭聲,隋煬帝又大聲說道:“你們給朕聽好了,現在罷手,朕饒你們不死,今日之事,朕絕不追究!”
還別說,隋煬帝這一手還真嚇住了一些叛軍將領,讓一些叛將心理動搖,可惜司馬德戡和裴虔通等人卻不上當,一起大喝道:“別上當!這個暴君向來言而無信,我們現在收手,只會是死無葬身之地!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直接殺了他!”
恐怖模樣再一次嚇住了隋煬帝懷裡的楊杲,讓年僅十二歲的楊杲再一次放聲大哭,裴虔通聽得煩了,乾脆一把搶過楊杲,揮手一刀砍下楊杲首級,頸中鮮血飛濺,頓時灑滿隋煬帝一身一臉,讓隋煬帝全身為之一震。
“大家一起上,殺了這個昏君!”令狐行達舉刀大吼,眾人轟然答應,都舉刀上前要把隋煬帝亂刀分屍。
“且慢!天子自有天子的死法,何得加以鋒刃?”自知死期已至的隋煬帝更加冷靜,喝道:“取鴆酒來!朕要自盡!”
“這都什麼時候了?我們上那裡找毒酒去?”司馬德戡冷笑說道。
隋煬帝不說話,僅是解下了自己的衣服束帶,遞給叛軍眾人,令狐行達和馬文舉等人會意,接過束帶上前就要套在隋煬帝脖子上。生命的最後時刻,隋煬帝再一次恢復了登基世的英明睿智,飛快的大聲說道:“朕的最後旨意,令越王楊侗繼承大統,賜大興留守陳應良假黃鉞,使持節,封左翊衛大將軍,輔佐越王登基,替朕報仇!汝等無論何人,先將朕遺詔送至東都,送至大興,朕……。”
“快勒死他!”宇文智及醒過味來大吼,令狐行達和馬文舉等人也趕緊動手,猛的拉動束帶,帶動束帶緊勒隋煬帝脖頸。
“朕賜赦免,赦免其不死……。”這是隋煬帝人生的最後一句話,束帶勒盡了他的脖子後,他再發不出任何聲音,呼吸逐漸斷絕,雙眼逐漸充滿血絲,最後腦袋一歪,命喪當場。
給隋煬帝陪葬的人很多,縊死了隋煬帝后,殺紅了眼的叛軍將領又殺死了他的長孫燕王楊倓和蕭鉅、宇文皛等人,接著又宰了被關押在驍果衛營地裡的蜀王楊秀和他的七個兒子,同時又派人上門去殺了素來不得隋煬帝喜愛的兒子齊王楊暕,還有楊暕的兩個兒子,在江都的隋廷宗室和外戚幾乎被屠戮一空,只有隋煬帝的侄孫子楊浩得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