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看到。”李孝恭回答很乾脆,又道:“我只知道,有人和殺父仇人親如手足,在兩軍陣上還互相施禮問候,還把他的妻子兒女拜託給殺父仇人照顧,這樣的人擔任主帥,我不放心。”
“兩位公子,你們都別爭了。”向李淵獻出晉陽宮和太原城的裴寂站出來打圓場,說道:“二公子說得對,大公子你是應該繼承李氏家主,想繼任義師主帥一職也可以商量,但你首先得要答應我們,絕不向暴君走狗陳應良屈膝投降,與他斷絕一切關係往來,然後我們再商量由誰繼任全軍主帥。”
“還得發誓為堂兄報仇!”李神通插口說道:“請大公子在堂兄的靈前發誓一定要為他報仇雪恨,與陳應良狗賊血戰到底,然後我們才能考慮由你擔任主帥。”
李建成有些猶豫了,李二則乘機陰陽怪氣的說道:“兄長,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你身為人子,難道連最起碼的孝道都不想盡?”
李建成更加猶豫,他的性格雖然相對比較厚道,卻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並不願意把本屬於自己的地位權力拱手相讓——否則也不會有歷史上的玄武門之變。所以遲疑了一下後,李建成還是跪到了李淵的靈前,大聲發下誓言,承諾一定要為李淵報仇雪恨,絕不向陳喪良屈膝投降。——事實上,不到最後時刻,李建成也真沒這個心思,而且以李建成目前在叛軍中的勢力,想做到這點也是難上加難。
“既然大公子已經立誓報仇,那我們就可以放心了。”在叛軍中地位很高的裴寂點頭,又說道:“要不這樣吧,既然大將軍臨終前沒能來得及確立我軍主帥的繼任人,那我們乾脆請大公子你擔任左帥,請二公子擔任右帥,共用大將軍旗號同掌兵權,遇事商議而行,不知二位公子以為如何?”
“行,我同意。”李二一口答應,極有信心迅速徹底架空兄長,把所有的叛軍文武都拉到自己這邊來。為了確保自己能夠完全掌握權力,李二還又建議道:“左帥右帥共同掌兵,遇事若有分歧爭議,難免會耽誤戰機大事,依我之見,不如再增加一人,請裴寂裴叔父擔任長史令,與我和兄長共同執掌兵權,我和兄長遇事若有爭議,以裴叔父的意見為準,裴叔父覺得我們誰的意見正確,就採納誰提出的策略!”
無路可退的李氏宗族成員當然贊同李二的提議,罪孽深重的竇琮、竇威和王長諧、唐憲等外姓文武也投了贊同票,李建成本想反對,可架不住眾人都支援李二的提議,也只能是忍氣吞聲的點頭同意,心裡也無比鬱悶的說道:“應良賢弟說得對,我這位弟弟,確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同樣是叛軍重要人物的柴紹也在現場,卻一直都沒有開口說話,任由李家兄弟在李淵靈前爭權奪利,始終沒有攙和進去,但並不是笨人的柴紹卻看得出來,與自己關係極好的李二完全就是在耍無賴奪權,硬生生的搶走了本應該全部屬於李建成的兵權。再到了李家兄弟討論下一步戰術計劃時,柴紹又看了出來,表面公正的裴寂其實一直在暗中向著李二,硬逼著李建成同意了一系列的人事任命,讓李二的部下擔任緊要職位,補充在隋軍火炮覆蓋下傷亡慘重的領導層,掌握實權,李建成的人則被髮配到無關緊要的職位上。
柴紹的御林軍總管一職沒有受到影響,與陳喪良仇深似海,和李二素來交好,又實際控制著武德殿的防務,李二當然不會摞倒柴紹讓李建成的人上位,不僅如此,李二還提議給柴紹增加了兵力,讓柴紹更有力的控制宮城,宮城外的皇城防務也繼續由李神通掌管,李建成名為左帥,實際上卻根本控制不了皇城和宮城的軍隊。
李二對柴紹似乎也不是十分放心,安排好了諸項人事調整補強了在隋軍火炮下傷亡慘重的叛軍指揮層後,眾人暫時散去休息,也是乘著這個機會,李二把柴紹單獨叫到了一邊,很好奇的問道:“姐夫,昨天交戰時,我隱約看到你好象被陳應良小賊的部將給打下戰馬,後來你是怎麼逃回來的?”
“豈止是被打下了戰馬?還被他的走狗用馬槊抵住了胸膛。”已經心灰意冷的柴紹隨口答道:“是陳應良小賊說,他殺了我只會髒了他的刀,把我留下,讓我活著,比讓我死了更難受,這才故意放了我。”
仔細觀察了柴紹的表情不似故意說謊,又知道柴紹現在確實是活著比死了更難受,李二這才放下心來,拍著柴紹的肩膀說道:“姐夫放心,我們一定能報仇!你是我的姐夫,又一向與我情同手足,我一定不會讓你被陳應良狗賊白白羞辱,我們還有機會反敗為勝,陳應良狗賊的後方危機四伏,李密翟讓絕對不會錯過這個乘機殺進東都的機會,我們只要堅守大興內外城池,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