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黃河,陳喪良聞報一邊加快出徵準備,一邊以關中平叛大使的名譽對屈突通去令,命令屈突通儘快回援大興,加強大興防禦。
“賢弟,這麼做太危險了,小心屈突通又吃敗仗。”房玄齡趕緊提醒道:“屈突通連戰連敗,士氣已沮,軍心不振,強迫他再次渡河回援,肯定凶多吉少。左右我們出兵在即,不如讓他繼續固守河東,牽制賊軍後軍。”
“兄長,這件事,你是想聽真話還是假話?”陳喪良問道。
房玄齡先是一楞,然後醒悟過來,微笑說道:“都想聽。”
“假話是,我擔心大興安全,害怕大興失守。”陳喪良壓低了聲音,低聲說道:“真話是,屈突通老將軍德高望重,年齡和輩分都足以做我祖父,我這個孫子輩的害怕指揮不了他,所以先讓他再吃一個苦頭,滅滅他的氣焰,然後再體諒他的具體難處,命令他固守河東,賣他一個人情,然後再給他下令時,不就理直氣壯多了?”
“賢弟高明。”房玄齡低聲奸笑。
經過一番緊鑼密鼓的仔細準備後,九月十五這天,在楊侗親自率領東都百官的送行下,陳喪良率領五萬軍隊正式向西開拔,日行七十里趕往潼關參戰,糧草則由途中的常平倉負責提供。訊息傳開,東都周邊的地區自然少不得又是一番雞飛狗跳,收到了這個訊息後,李密樂得直接跳了起來哈哈大笑,道:“終於走了,終於走了,洛口倉,我也終於有機會拿回來了!”
有人笑就有人愁,實際上早在陳喪良出發之前,叛軍在東都城中佈置的內線,就已經把陳喪良的出征日期和兵力規模寫成書信,透過特殊渠道送進了關中,又透過快馬傳遞,在九月十七這天送到了李淵手中,得到這個訊息,正在指揮軍隊拆毀隋煬帝離宮和遣散宮女的李淵,臉色當場就陰沉得可以出水。
“傳令全軍,加緊前進,務必要在明天日落前抵達大興城下。”李淵吩咐,又安排道:“派人給李建成傳令,讓他給我想盡一切辦法,那怕是用上他以往和陳應良交情都行,務必要給我遲滯陳應良的進兵腳步!左翼軍只許守衛營地倉城,不許冒險出戰!”
書辦應諾,趕緊提筆書寫命令時,李淵又吩咐道:“再有,九月三十日前,務必給我軍送來二十萬石糧食,供應我軍主力使用!”
關中戰場的變化快得讓人目不暇接,同日,重病纏身的大興留守衛玄因聞知叛軍已經越過新豐,憂慮之下病情加重,於傍晚時分逝世,副留守陰世師和骨儀卻是連為他發喪的時間都沒有,通宵只是抓緊時間加固城防,並決定做好放棄外城的準備,全力固守宮城,等待東都和屈突通的援軍。
是夜,收到陳喪良的命令後,屈突通派遣精兵偷渡黃河,妄圖奪回中單城重建蒲津橋,方便主力西進回援大興,無奈不得民心,偷渡行動才剛
第353章 三日之約
“……行軍途中,除非花錢購買,否則道路兩旁的蔬菜瓜果,一律不許擅自取食,違者打軍棍二十,加倍賠償百姓損失。”
“每取一城,必開官庫放糧,於民秋毫無犯,擅自掠奪者斬。七十歲以上居民,一律賜予散官,賞酒肉布帛。無論士農匠商,貧富貴賤,但凡有一技之長者,盡皆收納錄用,當場任命官職。”
“沿途所經行宮,一律拆毀,遣散宮人,宮女一律釋放回家,無家人迎還者,交地方擇良婚配……。”
念著奸細特務收集來的叛軍對民政策,正在率軍向潼關開拔的陳喪良又是搖頭,又是嘆氣,不無豔羨的說道:“到底還是在一張白紙上畫圖容易,想怎麼幹就怎麼幹,幾手小花招就把能收買的人心都收買了,難怪關中民心,人人都心向他李淵老賊。”
“崽賣爺田心不疼,拿皇帝陛下的錢糧收買人心,唐國公當然大方。”旁邊首次隨陳喪良出征的房玄齡接過話頭,微笑說道:“不過也算是對這個世道對症下藥,肯定能起到不少效果,賢弟,這次你西征關中,只怕是打敗李淵叛軍容易,收復關中民心難如登天。”
“未必。”陳喪良笑笑,難得與房玄齡出現意見分歧,微笑說道:“李淵叛軍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我還能比他做得更好!”
“賢弟,不太可能吧?”房玄齡看了陳喪良一眼,道:“愚兄知道你對軍隊約束嚴格,不管什麼時候都嚴禁軍士擾民,軍隊紀律方面肯定不比李淵叛賊差。但其他方面呢?有洛口倉和黎陽倉的先例,開倉放糧也許還可以想辦法做到,這濫賞官職,遣散宮女,你做得到嗎?或者說,你敢做嗎?”
“我為什麼一定要跟著他李淵的步子走?想收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