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之前一直留守後方的智囊房玄齡單獨交談,討論下一步的具體計劃。還是由房玄齡主動提起這個問題,向陳喪良問道:“賢弟,虎牢關好歹是拿回來了,王世充為人雖然下作,打仗方面還算靠得住,只要他能夠長期留駐虎牢關,起碼可以確保洛陽的東線無憂,讓賢弟你可以騰出手來應對其他變局,不知賢弟你下一步有何打算?”
“我當然是很想盡快提兵北上,把仇人李淵扼殺在搖籃中。”陳喪良苦笑著一攤手,道:“可是沒辦法,這次虎牢關大戰,我的精兵銳卒損失實在太大,剩下的也過於疲憊,還大都帶傷,想出兵也辦不到,所以也只能是先休整軍隊,恢復戰力,然後再從長計議。”
房玄齡點點頭,又問道:“賢弟,代王殿下派遣龐監門他們率軍五萬北上,前往太原征討李淵,不知你覺得勝敗如何?龐監門他們有沒有把握打敗李淵?”
“難說。”陳喪良如實答道:“李淵雖然起兵不久,士卒缺乏訓練,根基也不夠深厚,但大興軍隊的德行我太清楚了,上次楊玄感叛亂,表現得竟然比右武衛的二線軍隊還差,就算現在補充了一些從遼東回來的精銳,戰鬥力也還是不及現在的東都軍隊。更關鍵的一點是,代王殿下是命令征討李淵,而不是讓他們防禦李淵南下,他們如果採取攻勢的話,把握更不大。”
房玄齡又點點頭,還遲疑了一下,然後才說道:“賢弟,你沒發現你現在太過束手束腳了嗎?你雖然是東都留守,但事事都得請示越王殿下,坐擁糧山卻無法自主募兵,裴姑娘對你有救命之恩,落難後你卻連替她脫去牽連之罪都做不到,越王殿下的年齡也越來越大,還逐漸表現出了魄力主見,長此以往下去,你的前途難測啊。”
陳喪良笑了,笑著問道:“兄長,你該不會是想勸我效仿李淵吧?”
“賢弟說笑了,愚兄那有那樣的膽量?”房玄齡笑笑,又突然說道:“賢弟,你知道我是在勸你做什麼,王世充來到了東都,有人可以接替你守衛東都安全,想來陛下和殿下也不會拒絕你的自告奮勇,太原是個好地方,又遠離江都和大興、洛陽兩都,在那裡,你可以真正的大展拳腳。”
陳喪良當然知道房玄齡是想勸自己請旨去增援太原戰場,然後乘機謀取太原留守一職,擺脫束縛大展拳腳,但出於種種考慮和一些原因,陳喪良卻無法接受房玄齡的這個建議,只能是搖頭說道:“兄長,你的意思我當然明白,但是沒辦法,我在這次虎牢關大戰中損失實在太大,軍隊元氣還沒有恢復,現在就出兵去征討,說實話我也沒有把握。”
想起陳喪良昨天凱旋歸來時的滿營傷兵,房玄齡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能是改口說道:“既然賢弟有此顧慮,那也只能是先讓軍隊休整,全力恢復東都軍隊的元氣了,希望龐直閣他們能夠多支援一陣子,給賢弟你爭取一些休整時間。”
陳喪良笑了笑,心中暗道:“喬松兄,你以為我真的想去太原?且不說現在我真的去不了,就算我去得了,我也不會去,我如果去了,就永遠沒有辦法兌現四年前那句諾言了。”
想起四年前自己對懷中少女許下的諾言,陳喪良心頭一陣跳動,忍不住又在心中低低說道:“李淵,你可要爭氣啊,還有,雨兒,等著我。”
次日早朝,陳喪良藉口東都軍隊在虎牢關大戰中損失慘重,士卒多傷,同時強敵未滅,河南郡周邊也是烽火連綿,奏請楊侗准許再次擴軍,恰逢楊侗此前奏請隋煬帝准許東都再次擴軍的奏章也得到了批准,手裡不缺糧食、武器和絹帛的楊侗把頭一點,當即同意把東都軍隊擴充到十六萬以上。陳喪良大喜,立即著手招兵買馬,為了迅速提高戰鬥力大量收編之前在虎牢關戰場上抓獲的俘虜,也立即把精力集中到軍隊訓練方面。
歷史就是這麼複雜多變,歷史上代王楊侑派遣宋老山北上抗衡李淵,因為李淵當時已經揚言攻取大興,也因為楊侑派遣龐玉與霍世舉率軍東進東都,幫東都抵禦當時已經成功拿下洛口倉的李密翟讓,分散了大興兵力,所以楊侑給宋老生的命令是死守霍邑,抵禦李淵南下。而現在呢,東都方面因為有陳喪良這個妖蛾子攪局,雖略處下風卻並不露敗勢,楊侑手裡的機動兵力得以盡數北上,結果因為覺得實力足夠的緣故,楊侑就下達了一個與歷史細節相反的命令——命令龐玉軍進攻太原,討伐李淵。
楊侑這道與歷史相反的命令坑苦了大興隋軍,當大興隋軍剛剛越過霍邑、進入西河郡境內後,剛準備攻打李淵叛軍盤踞的賈胡堡咽喉之地,山西腹地突然連綿陰雨不止(史實),土地泥濘,道路溼滑,軍隊無法作戰,賈胡堡守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