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打得招架不住,被迫棄關逃命。這個小匹夫在戰場上的厲害,再一次超過老夫想象。”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想要進兵關中,路上又要出現陳應良這塊絆腳石了。”裴寂拈著鬍鬚說道:“不管接下來的戰況如何,只要我們的義師突破黃河,踏足關中,屆時大興都一定會向東都求援,陳應良已經從虎牢關戰場抽身,又和大將軍(李淵)有著深仇大恨,九成九會親自提兵來與我們決戰。這個匹夫作戰謹慎,用兵有方又詭計多端,麾下強將勁卒數不勝數,肯定會成為我們拿下大興的最大敵人。”
除了少許將領不知死活的叫嚷讓陳喪良儘管來,大部分的叛軍諸將都不吭聲,他們都在雁門戰場上給陳喪良當過炮灰走狗,親眼見過陳喪良的用兵用計,知道陳喪良的厲害,也都對與陳喪良正面交戰有一定畏懼心理——這也正是李淵此前故意隱瞞陳喪良已經光復虎牢關的原因。
見不少將領神情擔憂,李淵怕影響士氣,忙又說道:“也用不著太過擔心,就老夫收到的訊息,東都精銳這一次在虎牢關戰場也損失不小,精兵勁卒折損近半,剩下的大都帶傷,軍隊疲憊異常,已經徹底傷及了元氣。那個自稱魏公李密,也給老夫送來了密信,向老夫介紹了虎牢關戰情經過,證實東都官軍這一次在虎牢關損失慘重,短時間內很難發起大規模戰事。”
“父親,李密給你來信?還說了什麼?”李二趕緊問道。
“還說了很多,事實上,如果沒有李密這道書信,我可能就要重新考慮進兵大興的計劃了。”李淵順口答道:“李密除了向我介紹虎牢關戰事的情況外,還給我指出了陳應良小匹夫的用兵特點,又力勸老夫率軍直抵河內,與他會師聯手共取洛陽,還承諾用黎陽倉的糧食,讓我軍不必為糧草擔心。”
“想得美。”李二輕蔑的說道:“會師河內共取洛陽?想讓我們給他衝鋒陷陣消耗東都實力就明說,黎陽倉的糧食我們也不稀罕,關中的永豐倉糧食比黎陽倉多得多。”
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李淵突然瞪了李二一眼,李二自知失言,趕緊閉嘴,李淵這才說道:“總之諸公可以放心,陳應良小匹夫確實難纏,但是他的主力軍隊已經元氣大傷,短時間內難以再戰,餘下的新兵輔兵數量再多也不足為懼,我們只管放心南下,如何破敵待到與陳應良遭遇再說,我們義軍是順天應人,有天神呵護,陳應良助紂為虐,為虎作倀,天怒人怨,必然不是我們的對手!”
叛軍眾將答應,這時夜色已深,軍隊作戰疲憊,李淵便沒有再說什麼,吩咐了眾將各自散去休息,僅僅只留下李建成、李二和柴紹三人,而眾文武前腳剛走,李淵馬上就指著李二喝道:“在進入關中前,不準再提到關於永豐倉的一個字!我軍新建,人心未穩,要防著訊息走漏,暴露天機!”
李二老實唱諾,也承認自己剛才失言,李淵又重重哼了一聲,這才問道:“李孝常那裡,可有訊息?”
“有。”李二低聲答道:“李孝常奉命替我們試探潼關守將劉綱,發現劉綱雖然平庸無能,貪財好色,但是對暴君卻忠心耿耿,李孝常在劉綱面前提起父親你的名字,劉綱對父親你的敵意十分明顯,李縣令害怕暴露,就沒敢嘗試收買聯絡,不過潼關的城防佈置李孝常已經畫成了圖本,連同潼關駐軍的校尉級將領名單,李孝常已經給我們送來了。”
“這樣就好。”李淵點頭,說道:“再給李孝常去一道密信,叫他別再有任何的輕舉妄動,不是十萬火急不要與我們聯絡,以免暴露,他手裡的永豐倉關係我們入關後的全軍命運,他本人絕對不能有任何閃失!”
李二答應,然後才問道:“父親,那潼關怎麼辦?陳應良已經從虎牢關抽身,我們如果不能搶在他增援關中前拿下潼關,讓他的東都援軍進駐了潼關,關中戰場的主動權可就在他手裡了。”
“到時候再說吧,好在劉綱只是一個無能之輩,麾下士卒也從沒上過戰場,不難對付,實在不行可以強攻。”李淵冷哼,又說道:“如何應對這個小賊,老夫也已經考慮好了,到了絳郡後。老夫打算分出一支偏師,去佯攻河內威逼洛陽,牽制陳應良小賊的兵馬,為我們爭取時間。”
“岳父,讓我去吧!”柴紹迫不及待的說道:“請讓小婿前去攻打河內,牽制陳應良小賊。”
“你?”李淵看了一眼女婿,拒絕道:“算了,就你那急脾氣,別還沒逼近可以威脅河內腹地的軹關,就已經被陳應良小賊殺得全軍覆沒了。”
柴紹堅持,李淵還是不許,還當場敲定由勇謀兼備的段志玄去擔當此任,柴紹無奈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