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考慮如何強攻拿下永豐倉。然而偏在此時,帳外親兵卻突然來報,說是李建成派遣使節過營,請求陳喪良接見,只愁李建成不出招的陳喪良喜出望外,立即下令接見。
又過了一段時間,李建成使者、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被領進中軍大帳時,讓陳喪良大吃一驚的是,他的重要幕僚房玄齡,竟然驚得跳了起來,異口同聲的驚叫道:“王珪王叔玠,怎麼是你?”
“喬松兄,許久不見了,別來無恙乎?”李建成使者王珪拱手,表情有些無奈的說道:“一別數年,想不到今日能在此時此地與喬松兄見面,慚愧啊!”
房玄齡慌忙還禮,陳喪良也趕緊問起王珪來來歷,這才從房玄齡口中得知王珪和之前的大隋自幹五李綱一樣,也是關中著名文士,因為叔父參與漢王楊諒謀反受到牽連,隱居到了終南山中,不僅與房玄齡是舊相識,與杜如晦也是好朋友。然後王珪又自我介紹,說自己是李淵叛軍的矇蔽,又因為受叔父牽連無法在大隋朝廷入仕,自帶乾糧到渭北投軍,結果被李建成收錄,用為典籤。
房玄齡的面子陳喪良當然得給,又隱約記得王珪也是一個歷史名人,陳喪良當然是馬上給王珪賜座上茶,對王珪很是表達了一番久仰之心,然後才問起王珪的來意。王珪也沒客氣,立即向陳喪良呈上了李建成的親筆書信,還是以鮮血寫成的血書,請求陳喪良過目。
接過了李建成的血書仔細一看,陳喪良發現李建成是來向自己求饒服軟的,李建成承認他不是陳喪良的對手,也知道水源已經被切斷的永豐倉城已經註定要陷落,有心想要投降,卻又因為是李淵之子,就算投降也註定難免一死,同時部下將領也大都頑固不化,堅持要與隋軍頑抗到底,等待李淵回兵來救,所以李建成無法投降,只能是懇求陳喪良在城破時網開一面,放自己一條生路,讓自己帶著一些部下出城逃命,不要趕盡殺絕。
李建成的血書言語甚是哀婉,語氣十分可憐,顯然鬥志已經全消,再沒有膽量和陳喪良再打下去,一心只是想求一條活命。使者王珪也向陳喪良一再拱手,誠懇說道:“陳留守,陳大使,永豐倉城裡現在已經是水貴如金,將士每人每日只能領到一勺渾水,糧食雖多卻無水蒸煮,人馬卻都只能生食米粟,軍心沮喪之至,不出十日便會不戰自敗。左都督他又不幸生為唐國公之子,無論如何都不可能開城投降,只能請留守看在往日的交情份上,放左都督一條生路,讓他可以出城逃命,不至於死在亂軍之中。”
陳喪良不吭聲,王珪又懇求道:“陳留守放心,屆時左都督只會攜帶三五親信出逃,絕不會帶走大批兵馬繼續與你為難,萬望陳留守垂憐,不要對他趕盡殺絕,也理解他無法開城投降的苦衷。”
說著,王珪向陳喪良連連拱手作揖,情真意切之至,陳喪良卻是許久不語,直到王珪稽首跪下後,陳喪良才嘆了一口氣,道:“戰場之上,刀槍無眼,我也很難保證一定不會誤傷到建成兄。這樣吧,真到了那個時候,建成兄可以向西南面的秦山方向逃走,那裡我不追。”
王珪一聽大喜,趕緊替李建成向陳喪良連連道謝,陳喪良坦然受了,又擺下宴席款待王珪,然後又安排房玄齡親自把王珪送出大營。走完了這些過場後,陳喪良與表叔李靖對視一笑,異口同聲問道:“表叔(賢侄),看出來沒有?”
異口同聲的互問之後,陳喪良又與李靖異口同聲的回答,“張特守合肥,示弱騙時間。”
對視大笑了一通後,陳喪良收住笑容,微笑說道:“李淵老賊的狐狸尾巴,終於還是露出來了,安排雲定興詐降,讓我看到以逸待勞輕鬆大破他主力軍隊的好機會,安排李建成示弱求饒,讓我覺得不用打就可以輕鬆拿下永豐倉城,乘機行緩兵之計,騙我暫緩攻城,保住永豐倉也保住李建成這支軍隊,待到他主力回援之時,他反敗為勝的機會就大得多了。”
“賢侄你不喜歡攻堅這個習慣,恐怕也在李淵老賊的算計之中。”李靖指出道:“不想強攻堅城,必然生出投機取巧之心,看到有機會可以不戰而得永豐倉城,賢侄你當然不想拿士兵生命去城下填。這是一個壞習慣,得改一改。”
“改,改,今天就改。”陳喪良倒也聞過必改,馬上就說道:“我今天晚上就出兵去打永豐倉城,不管花多少代價,我都要儘快拿下永豐倉,徹底奠定關中勝勢,掐掉他李淵老賊的最後一個反敗為勝機會。”打下去,一心只是想求一條活命。使者王珪也向陳喪良一再拱手,誠懇說道:“陳留守,陳大使,永豐倉城裡現在已經是水貴如金,將士每人每日只能領到一勺渾水,糧食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