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臥病在床,不太可能親自統兵出戰,同時隋軍主力還得保留部分兵力守衛亭口咽喉,不可能出動所有軍隊反撲和解救李靖,但隋軍主力好歹也有四萬多人,出動過半兵力救援李靖不成問題,還很可能乘機向薛舉軍營地發起攻擊,圍魏救趙逼薛舉軍主力回軍來救營地。而薛舉軍的五萬多主力既得守衛營地,又得控制那道關鍵的無名山樑防範隋軍主力西進救援李靖,同時還得集中力量殲滅隋軍偏師,兵分三路後難免會自行削弱勢力,說不定還可能反過來給隋軍把他們各個擊破的機會,得不償失。
考慮到這一點,薛舉與郝瑗等人經過仔細商議後,做出了一個十分正確的決定,那就是把主力營地搬遷到那道無名山樑去,讓後軍負責守衛營地糧草和兼職阻止隋軍主力西進救援李靖,主力軍隊則乘機騰出手來,全力去殲滅隋軍偏師。
軍情如火,戰機稍縱即逝,敲定了作戰計劃後,薛舉軍主力連夜就做好了移營準備,次日天色才剛微明,近四萬薛舉軍主力立即拔營動身,大踏步趕往那道無名山樑,而讓薛舉萬分歡喜的是,隋軍偏師不僅沒有放棄那座有著致命弱點的營地,薛仁果麾下的斥候還在夜間抓到了一個隋軍信使,從信使身上搜到了一道陳喪良寫給表叔李靖的書信,書信上陳喪良向表叔介紹了自己目前有病在身的情況,又要求李靖稍安勿躁,暫時不要再發起攻擊,先堅壁自保,等待自己病癒後再親自統兵接應表叔突破薛仁果攔截。
再沒有任何的猶豫了,頭一次和陳喪良對陣,壓根不知道陳喪良玩死間一向就是玩得爐火純青,覺得自己後顧無憂的薛舉動作益快,僅用一個上午時間就把主力營地搬遷到了那道同樣缺乏穩定水源的無名山樑上,期間薛仁果也親自率軍西進,搶先趕到李靖軍以西的險隘處立營,當道攔住李靖軍的西逃道路。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如夢初醒的隋軍偏師才察覺危機來臨,李靖趕緊派遣馬三寶率軍出營,試圖阻止薛仁果搶佔西面道路,結果還因為李靖反應過慢的緣故晚了一步,沒能及時把薛仁果軍封堵在狹窄山道內,讓薛仁果搶先一步抵達隋軍偏師營外的開闊地,馬三寶再匆忙出擊只能是與薛仁果展開陣戰,然後又是一番廝殺下來,單兵戰鬥力始終要比隋軍略高一籌的薛仁果軍在付出了不小代價後,終究還是擊退了馬三寶的進攻,同時薛舉也派出後軍接應薛仁果,幫著薛仁果抵擋住了隋軍後續軍隊的進攻,掩護著薛仁果成功搶佔西面山道,堵住了隋軍偏師的西逃路口,並立即著手建立營地工事。
至此,薛舉軍針對隋軍偏師佈置的包圍圈已經大概成形,薛仁果軍堵住隋軍偏師的西逃道路,薛舉則親自率領主力擋住了隋軍偏師與主力會師的必經之路,隋軍偏師東西受敵,南北又都是難以逾越的崇山峻嶺,形同入住囚牢——而更糟糕的是,這座囚牢之中,還連必需的水源都沒有!
對此情況,薛舉軍上下當然是歡聲雷動,將領士卒都是喜形於色,都道這番擊破隋軍偏師已經指日可待。已經連敗兩陣的隋軍偏師卻是難免都有一些慌亂,包括在戰場上受了些傷的馬三寶在內的隋軍眾將都一起湧到李靖面前,七嘴八舌的向李靖提出警告,並建議李靖儘快全力突圍,以免營內積雪耗盡,陷入缺水自亂的危機。
回答隋軍眾將的,是李靖難得的開懷大笑,笑著說道:“諸位,你們急什麼急?你們怎麼也不想想,以我們丞相的脾氣,怎麼可能坐視我軍陷入危機而不顧,又怎麼可能讓薛舉匹夫輕而易舉的合圍我軍?自打我們丞相出道以來,幾時讓敵人佔過這樣的大便宜?在戰場上敢佔我們丞相便宜的人,有那一個得到過好下場?”
隋軍眾將面面相覷,覺得李靖的話有道理,卻又不敢就此放心,馬三寶還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大帥,據我軍抓到的戰俘交代,風傳我們丞相已經不幸病倒,所以暫時無法親自統兵作戰……。”
“丞相病了?你信嗎?”李靖笑著反問,又道:“三寶,你跟陳丞相的時間最長,陳丞相的身體不是很好這點你也知道,可是陳丞相在戰場因為突然患病而無法統兵,這點你相信嗎?”
沉默了一下,馬三寶搖頭答道:“我不信,在戰場上丞相花樣最大,別說只是傳言已他已經病倒了,就算親眼看到了他躺在病床上無法起身,我也不信他真的病倒了。”
“這就結了。”李靖輕鬆笑道:“能在戰場上佔我們丞相便宜的人還沒生出來,你們只要記住這點就行。不必慌張著急,也告訴你們的麾下士卒不必慌張著急,就說丞相一定會出兵解救我們,只要堅持下去,勝利就一定屬於我軍。”
眾將應諾,然後劉十善